由于太子妃心思不正,伪言离亲,致使宫闱失序,继而贬为庶人,谪居北宫不得外出。到底是昔日夫妻,太子也不愿看到这等局面,可如今别无他法,一声长叹后离去,二人至此绝婚。程少商单独探望太子妃,奈何对方执迷不悟,至今还不明白何为作茧自缚。
随着新闻取代旧闻,曲泠君恢复清白之身,程少商以为她会与太子重叙前缘,怎知居然嫁给粱无忌。好在粱无忌为人光明磊落,对于族内子弟多有照拂,平日里屡次护着曲泠君,危难时刻挺身而出,想必是该是一桩良缘。
经过这些事情,程少商忽然意识到自己当真是极好的运气,才会遇见凌不疑,反观凌不疑亦有此感,何其有幸二人成为眷属。凌不疑为能给程少商买甜食,下令让黑甲卫开道,程少商早已习以为常,这般恩爱羡煞旁人。
寿春传来兵变,朝堂上下都在筹备征伐,以往跟随文帝叱咤天下的老将重臣们,全都躲在家里不肯出面统领全军,美名其曰要让世家子弟历练。文帝和万松柏等人商议作战策略,凌不疑认为寿春缺乏粮食军械,只需要兵分几路实施包围,同时沿路剿匪。
也正因凌不疑想要亲自捉拿彭坤,所以便请命上阵,但是文帝知道养子悍勇骄烈,每逢出征都不顾惜己身,为此强烈反对。万松柏等人见情况不妙,索性先行离开,唯独凌不疑留下听训,依旧是坚持自己的想法。
其实文帝的想法非常简单,希望凌不疑能够尽快成亲,延续霍家血脉,真正安稳过日子。然而程少商了解凌不疑复仇的心思,且在宣皇后的建议下,端着甜酿去大殿,如实传达了选皇后的意思,表明国家还未安定,将军们还需要守护百姓,亦如宣皇后就算心疼文帝整夜批阅奏折,可还是没有出面阻止。
听着宣皇后的这番话,文帝没有继续坚持,最终答应凌不疑率军出征。二人离开大殿之后,程少商认真端详凌不疑,叮嘱他也是有了新妇的人,凡事都要三思而后行,务必要平安归来迎娶自己。至于为何会如此支持凌不疑上战场,程少商明白彭坤对孤城案的意义,也希望凌不疑查清真相,愿与他共同分享大仇得报的喜讯。
接下来行程愈紧,众人愈发忙碌,程少商不顾十指受伤,执意要为凌不疑连夜赶制盔甲,萧元漪和程始在窗外查看。与此同时,凌不疑正在部署行军路线,忽然听闻有人潜入军营,本想着下令格杀勿论,可是属下欲言又止。
原来是程少商乔装混进,想要将盔甲送给凌不疑,怎知走了一路不见驻守士兵,甚至还听到巡逻将领透露主帐的位置。凌不疑带着程少商来到城楼上,看着不远处的空地,表示当他凯旋归来后,空地会盖起属于他们的小家,无论是种植庄稼作物,亦或是花花草草,都可以自由自在,无须受到任何约束。
大军开拔当天,文帝带着宣皇后和越妃,以及文武百官出面相送。程始被文帝委派至铜牛县督办运铜,可今日却是一脸不爽,看着凌不疑和程少商当众腻歪得劲,瞬间感受到何为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何况是还未正式嫁入凌家。
凌不疑穿着程少商亲手缝制的盔甲,奈何程少商的女工实在有限,愣是让凌不疑将鸳鸯认成野鸡,兔子当作老鼠。文帝看着二人难分难舍的样子,不由感到开心,也想起自己与越妃亦是如此,反观旁边的皇后倍感失落。
临出发之时,凌不疑将府邸私印交给程少商,代表着要向程少商交托家底,世上有情人终成眷属,便是帝后最为高兴的事情。程少商在众人羡慕的目光中,默默注视凌不疑束缰骏马,骑在最前头,从点将台经过,直奔城门而去,矫健身姿透着一抹征战沙场的血腥。
大军出征之后,都城再度恢复宁静,岁月闲散,左右无事,程府准备筹备婚事,只等凌不疑凯旋归来举办婚礼。程少商每天试穿各种嫁衣或者佩戴首饰,萧元漪和程老太为此产生分歧,一个要求精致典雅,一个在乎富贵逼人,到最后还是程少商道出皇后已经准备嫁妆,包括出嫁闺房都是定在长秋宫。
尽管萧元漪心里不是滋味,却也无奈接受现实,毕竟从宫里出嫁乃是帝后对程氏的器重,也是对程少商的厚爱。唯独可惜萧元漪作为母亲,没有办法亲自操持女儿的婚事,如此想来便是她的遗憾。
其后数日,程少商照常在长秋宫打发时间,偶尔会待在城楼遥望寿春的方向,期盼凌不疑尽快归来。袁慎忍不住调侃程少商快要成为望夫石,然而程少商并不在意,甚至讽刺袁慎孤家寡人,必然是难以理解自己和凌不疑的感情。
袁慎为此大受刺激,撂下狠话会比程少商先成亲,回去就让管家给自己张罗婚事,要求是无论品行、身材乃至样貌都要高于程少商。最终袁慎选定蔡家之女,还要将婚期安排在程少商成亲的同一天,程少商反唇相讥,笃定他凑不足彩礼,倒是可以让凌不疑借些钱财。
老班侯率领府兵出征寿春,因为实在放心不下班小侯,所以才让他与程家多多走动。明眼人都能看出班小侯喜欢程姎,奈何班小侯羞涩不敢宣之于口,程姎也没有嫁人的想法,而是决定留在家里照顾程始和萧元漪。正当程少宫准备起身,怎知龟甲落地,乃是大凶之兆。
果然卦象很快应验,前方奏报程始勾结铜牛县县令颜忠,二人私吞两千精铜投敌叛国。文帝为此勃然大怒,愣是在大殿痛骂数个时辰,之后茶饭不进。宣皇后不知如何劝慰,候在门外良久,直至越妃过来端着糕点进入书房。
其实越妃明白文帝并非气在丢失两千精铜,而是程始和颜忠皆出自寒门,当年为提拔他们相当不易,如今居然出了这等事情,还极有可能牵连程少商和凌不疑。何况事出蹊跷,越妃相信程始、颜忠二人的品性,索性建议文帝按律处置程家,先令天下人服气,之后再仔细调查真相。
程少商听闻父亲出事的消息,不顾阻拦非要回家,袁慎专门给她准备了马车,又独自前去面圣向程家求情。此时御史台王将军来到程家宣旨,实则是以公济私,要为左大人抱不平。萧元漪生气不已,就在她和王将军僵持不下,程少商突然出现,紧接是袁慎奉旨而来,表示这件案子已经转交给廷尉府审查。
为了避免程少商遭受牵连,萧元漪当场给她一记耳光,表示程家落得这厮田地,倘若当真是含冤而死,她便是延续的血脉,唯一能够证明清白之人。程少商明白母亲的意思,也只能呆呆看着他们远去背影。
当天天降大雨,程少商跪在殿外向文帝求情,奈何文帝闭门不见。太子闻讯赶来一同下跪,宣皇后也随之出现,越妃顾及宣皇后身体虚弱,强行拉着文帝出去。果然在宣皇后的恳请下,文帝答应让程少商进殿,还命人准备了姜汤。
看着程少商披着被子喝汤,文帝忍不住骂她没有良心,遇到这种情况还能气定神闲。程少商表示程家都在都城,且衣食无忧,为何父亲会突然叛变,实属令人不解,显然是内有隐情。文帝也相信程始无故,可如今程始音讯全无,短时间内寻不得有力证据,程少商决定要去铜牛县,但是文帝没有答应。
袁慎带着吃食去牢狱探望程家人,并且将程止夫妇的处境如实告知。程老太听闻程止也沦为阶下囚,不由慌了神,直言要拿钱赎罪。萧元漪认为此案尚未定论,怎可先认罪,立马出言回怼。程老太赌气不肯吃东西,萧元漪带头接过食物,确保身体无恙,等到沉冤得雪之日,程姎和兄弟俩见状纷纷效仿。
倘若没有越妃为程少商求情,恐怕文帝必然不会露面,宣皇后念及其恩情,同样深感愧疚,如果不是文帝与乾安王结盟,皇后之位怎会落到她的头上。越妃从未耿耿于怀,早已对此淡然,反倒是安慰宣皇后切莫伤怀,需得好生珍重。
也正因这番推心置腹,宣皇后内心百感交集,回到长秋宫又发现程少商闷闷不乐,便知对方远比想象中还要决绝坚毅,最终答应以探亲为由允她出宫。当夜程少商收拾包袱,带着离宫手谕和通关文牒辞别宣皇后,本来宣皇后已准备自行请罪,没想到程少商不愿连累她,居然临时仿造手令。
程少商独自前往监牢,实在是无法确定能够蒙混过关,幸好袁慎出面解围。与此同时,程老太依旧赌气不肯进食,萧元漪为能让她恢复求生欲,故意言语刺激。程老太与萧元漪截然相反,萧元漪是劝说女儿安心待在长秋宫,而她则是托付程少商拿着积蓄去救家里男丁。
凌不疑在边关部署,奈何途经之处匪徒颇多,若是要从此路去往寿春,须得先收拾那些山匪。如今随军的世家子弟都是身娇肉贵,整日嚷嚷着上阵杀敌,可若有任何损失,都城勋贵们定会秋后算账。
怎知此时世家子弟不顾阻拦,私自行动前去剿匪,凌不疑灵机一动,索性是将计就计,对外散播山匪大获全胜,擒获世家子弟的消息。果然彭坤信以为真,想趁机运送粮草回城,车队还未走出山林,数十箭雨连同士兵形成包夹之势。
即便将军梁毅已沦为困兽,可他还是嘴硬叱骂凌不疑,出言讽刺他身穿鸡羽盔甲,凌不疑还认真纠正是鸳鸯。梁毅抵死不愿交代寿春防守,继续隐瞒物资紧缺的情况,凌不疑不急于一时,趁着他还在考虑,先带人去附近探查地势。
由于寿春四面城池都有防守,而且城门乃是木拼悬门,以绳索控制升降,两边都有护城河,所以很难攻入。凌不疑为避免大量伤亡,准备要以谋应对,只要截断其后粮,寿春必然撑不过月余,必定会不攻自破。
属下突然急报程家遭遇,大概了解前因后果,原来当初程始跟着颜忠出城不过半日,便已有人拿着县令印入城,对方正是寿春叛军将领马荣。待马荣占领铜牛县之后,非但没有伤害百姓,还将宁死不降的县丞李逢、尹崂游街示众,紧接关入大牢,只听得李逢怒声谩骂颜忠投敌,全城百姓皆知。
如今铜牛县失守,寿春尚未夺下,文帝又无暇分心,所以此案暂时搁置,意欲收复铜牛之后再审李逢。左御史非说程少商是畏罪潜逃,更证明程始通敌叛国之罪属实,凌不疑心急如焚,可念及部众安危,依旧不肯实施强攻。
经过凌不疑的再三劝说后,梁毅将军借着粮草车将他运送至寿春城,从而躲开守城士兵的检查。凌不疑趁夜溜进彭坤房间,怎知彭坤丝毫不惧,话里藏着秘密。正当凌不疑还要追问之时,彭夫人从门外进来,见此情形又惊呼而逃,引起城内将士的注意。
面对层层包围,凌不疑难以脱身,唯有挟持彭坤走出房间。彭坤嘲笑凌不疑太过愚蠢,如此行径等同送命上门,任凭他武功再高也都没办法离开。还未等彭坤说完,忽闻远及近传来隆隆马蹄声,梁氏兄弟率领黑甲卫强攻寿春城,可惜城门纹丝不动。
随着彭坤一声令下,弓箭手们箭簇齐射,纵观黑甲卫悍勇高强,奈何完全近不得身。凌不疑留意到控制城门两侧的铁锁链机关,一股脑地冲去拆解,同时又要反击围攻他的士兵,紧接是一片血海翻滚的杀戮,犹如死神挥动镰刀般收割着生命。
直至机关彻底废除,眼看着城门开启,彭坤拾起长剑偷袭凌不疑,幸好有程少商的软甲护体,未曾受伤分毫。黑卫甲大军赶到,凌不疑下令即可押送彭坤回都城受审,其余但凡手染将士鲜血的叛军,全都就地格杀。
至于程少商下落何处,凌不疑也是自有想法,因为他猜测程少商离开都城绝非逃亡,而是为能查清真相。所以在凌不疑看来,铜牛县才是最终去处,立刻带人赶往,梁氏兄弟也查到马荣占领铜牛县之后,没过两日已归降楼垚。
随着寿春战事收尾,凌不疑率领部众连夜赶往铜牛县,并且通过楼犇得知马荣投城不过半日,便已惨遭毒手,如今死无对证。一连串巧合看来,凌不疑显然是对楼犇有所猜忌,询问他如何看待有关颜忠的传闻,继而提及尚且收押入监的忠良之士。
原本楼犇是要准备释放李逢,怎知忽然传来县衙大牢走水的消息,尽管火势已经控制住,可惜没能保住李逢性命。凌不疑等人来到现场查看,意外发现人事不省的程少商,幸好没有大碍,休息过后已经恢复正常。
这一路从都城到铜牛县,程少商必然是风餐露宿,又有各种麻烦不断,就连盘缠都所剩无几。凌不疑给程少商包扎伤口,为此很是心疼,先是忍不住责怪几句,紧接是温柔细语地安抚,表示自己会永远陪在身边,绝不会让她孤身作战。
程少商想到之前在大牢遇见李逢,觉得对方极其古怪,言语透露出对于楼犇的盼望,只等着他收复铜牛县之后,定能升官发财,平步青云。此时楼犇来到门口听见谈话内容,凌不疑有所察觉,但是楼犇故作镇定,表明自己是送火灾伤亡人员名册。
然而程少商的态度非常冷漠,明眼人都能看出她并不信任楼犇,之前程少商格外注意李逢,发现他丝毫不紧张自身安危,居然还能未卜先知,似乎是早已清楚楼犇会劝降马荣。后来大牢失火,程少商依稀听到类似于过河拆桥,以及杀人灭口的骂声,由此可以断定事情必有隐情。
曾经凌不疑非常欣赏楼犇的才华,可如今看来还是低估对方的野心,既然没办法从他身上找到证据,还得另想对策。也正是因为楼犇太过精明多疑,所以凌不疑叮嘱程少商尽量隐藏好情绪,以免打草惊蛇。
李逢去世后,家里仅剩老弱妇孺,灵堂内哭声不绝,听得同僚尹崂感慨良多,也向凌不疑和程少商提及关于李逢的身世,还有颜忠为人品行。起初觉得颜忠并不是重利之人,后来看到楼犇寻得八字忏悔书,这才相信颜忠投敌叛国。
正巧楼犇突然出现,表面是看似悼唁李逢,实则变相威胁李夫人,安排她尽早带着盘缠回家。程少商并未有所察觉,继续向尹崂询问事发当天的细节,奈何这些事情都是出自李逢口中,究竟是真是假又不得而知。
李夫人离开灵堂之时,直勾勾地盯着凌不疑和程少商,紧接面露难色地走远,二人意识到有问题,立马跟在后面。这一天下来,李夫人不是在搬家,就是在变卖家产,到最后直接在大庭广众之下和店老板争执,故意遗落荷包。
程少商急忙拿走荷包,发现里面藏着李逢、颜忠的帛书,她和凌不疑分析李夫人如此迂回地提供线索,必然是受人威胁,看来在这县衙之中,还有她所顾忌之人。程少商认真回想李夫人说过的话,终于明白线索是在三十里外的驿亭,果然驿亭旁边埋葬颜忠及其家眷的尸骨,还有跟随程始前往铜牛县的护卫。
听到这个消息,程少商情绪激动,冲上前在众多尸首里寻找父亲,但是凌不疑认为只要没有发现程始,说明他还有活着的希望。为能安抚住程少商的情绪,凌不疑给她点了睡穴,直至程少商醒来,梁邱起为自家少主抱不平,急忙说出凌不疑近两日的遭遇,程少商总算是冷静下来,二人温情相拥。
老臣们守在宫殿门口,唯独袁慎在众多里是显眼的青年才俊,这些人之中,要么是为程家求情,要么是弹劾程家,总之互相不对付。左大人间接得罪了楼太傅和万松柏,但是万松柏是直接动手卸了左大人的胳膊,就连文帝得知此事,忍不住为其叫好。
其实文帝根本不愿召见,翻来覆去的车轱辘话,属实令他感到烦躁。奈何左大人的哀嚎声频频传来,一看到文帝就各种哭诉,袁慎和楼太傅是难得默契地维护万松柏,到最后左大人还不忘谏言将程家老少处斩。
众人各执己见,文帝想了两全之法,那便是让左大人亲自去接程少商回京,其余臣子纷纷附和,左大人忌惮凌不疑,可又没得推脱。这件事情已有解决之法,文帝主动提及楼犇,夸赞其功不可没,准备之后重用至朝堂。
眼下为能让楼犇露出马脚,凌不疑亲自与之交涉,话里话外带着试探,可惜楼犇不为所动,回答都是滴水不漏,难以从中发现诟病。可接下来的问题,楼犇已然没办法继续保持镇定,因为凌不疑查到颜忠结识过世家故友,他们每次见面都是避人耳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