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定权向恩师告辞的时候,卢世瑜送他离开,趁机有个人蹑手蹑脚地从卢世瑜的桌子上偷走了钥匙,赶紧偷走了考题。
齐王去藩地的日子在即,齐王妃从小没有出过远门,她泪流满面去求皇贵妃,希望她能说服皇帝收回他们去藩地的旨意,皇贵妃也没有这个权利,现在只有萧定权才有权利让齐王不去封地,但萧定权一定记恨对他加害过的齐王,决不会轻易松口的。齐王妃又哭着去找她的父亲中书令哀求。
早上,陆文昔起床一看突然下瑞雪了,她高兴地告诉哥哥预示今天有好兆头,说着便为哥哥陆文普束起腰带,希望这次考试能够顺利,陆文昔喋喋不休,陆文普虽有些嫌弃,但在心里还是很喜欢这些吉利的话。
另一边,顾逢恩也已经穿戴好,准备去考试了。萧定权本想劝顾逢恩以大局为重,能否考虑晚两年再考,可一想到老师说过,作为皇太子,他不会体会考生寒窗十年是多么不容易。就没有阻止顾逢恩,嘉义伯和顾逢恩一起去考试,没过多久,监考发现有人作弊。卢世瑜生气,让所有考生全部集合到场外,全部脱衣脱靴,在雪天里接受核查。嘉义伯对此很有意见,质疑这种方式方法,很不想用脱衣解决问题。卢世瑜告诉他也不能例外,都要接受检查,并且下令监考深入到房间内仔细搜,在许昌平、嘉义伯和陆文普的考间里搜出了和试卷一样的考题。
考题被泄露事件让卢世瑜大吃一惊,作弊和泄题都是严重的罪行,考虑到平时对嘉义伯的了解,绝对不会做出这样不光彩的事情来。很显然都是指向太子的,出问题的一个是太子身边的侍从,另一个是太子的恩师,还有恩师推荐上任的蜀监察御史陆英的儿子陆文普。
鉴于事态的严重,萧定权马不停蹄赶到事发地,到关押处连夜突审了三个作弊的考生。在考场门前,陆文昔也赶来了,求衙门的侍卫能够放她进去,因为哥哥断然不会做暗地里的事情,但侍卫拒绝入内。此时,陆文昔发现太子下马进入考场,她大喊皇太子的名讳,萧定权十分不解她是如何知道他的身份的,陆文昔解释说在考场看到他骑的马被停之后,一切都很安静、很听话,象是被严格训练过的,马的尾部还有印记,一定是军马,另外他还能随时调动京城的衙役,其地位一定十分显赫,多半是太子。
在关押处,萧定权询问了嘉义伯等人,他们一头雾水,不知怎么回事,显然是有人故意栽赃陷害,萧定权又找了另外几人严刑拷问,很快都招了,原来他们来考试是受人所托,接受重金私带考题进入考场,有意让监考发现。
消息传到皇帝那里,皇帝十分生气,决定第二天亲自审案,中书令没安好心地对卢世瑜幸灾乐祸,讥笑他整夜在考题旁边守着,还是被不法分子偷盗得手。众人散去后,卢世瑜决定调查个水落石出,他找到了嫌疑人赵叟,放置考题房间的门钥匙只有自己和赵叟有,所以他很值得怀疑。赵叟心中有鬼,他不自然地转身,不敢对视卢世瑜的眼睛。
萧定权对几个作弊者进行了严刑审讯,发现李柏舟故意放纵几人夹带小抄,并有意搜场。萧定权这才恍然大悟,所有的一切十有八九是李柏舟一手制造的阴谋,但是就算是这样,也没有办法作为证据认定李柏舟有罪,因为只能说和夹带和搜场有关系,并没有直接证据说和漏题有关联。
杜蘅也是感到无可奈何,就目前情况来看,如若不能找出是谁泄的题,那么李柏舟和卢世瑜以及其他全部有嫌疑的人都将难逃惩戒。萧定权很清楚李柏舟的性格和一向做派,做事非常缜密,他既然敢这么做,肯定是有持无恐,早就考虑周全了,想好了全身而退的后路,一定会把所有罪名推给卢世瑜,将自己洗脱罪责。
另一边,卢世瑜继续盘问赵叟,卢世瑜曾经清楚地知道赵叟的夫人姓许,而那个夹带小抄进行作弊的考生许昌平也姓许,一定与赵叟有一定的关联。眼看到了这一地步,赵叟只好诚惶诚恐地跪地认错,原来许昌平是他的姑侄,自己为了让他金榜题名,才冒险偷了考题,至于为何顾逢恩和陆文普也陷于作弊事件,赵叟就无从知晓了。
虽然找到了偷题者是赵叟,但是卢世瑜还是不太明白,分发试卷之前曾经检查过,看的真儿真儿的封印得都是好好的,并无任何拆封过的破绽,那试卷内容又是如何被人知道的呢?赵叟老老实实地供认了整个经过,原来他按照试题的笔迹在白麻纸誊写一份,随后再用封条再次封上了,而且做的非常仔细,没有留下一丝痕迹,对于那份偷走的原考题,早付之一炬了。卢世瑜不由得惊恐万状,无论如何也没想到,竟然没有发现被人钻了这么大的空子。卢世瑜念及赵叟年事已高,毕竟跟随自己左右多年,怎么也不忍心对其严加惩处,便让他下去了。
赵叟去见李柏舟。原来,李柏舟在那天撞见赵叟偷盗考题,他软硬兼施,让赵叟用白麻纸伪造考题,将真正的考题藏于家中,逼迫赵叟在皇上面前将责任推到卢世瑜头上。萧定权从许昌平口中审讯出赵叟偷盗考题的事情,想赶紧从赵叟家中取回考题原件,防止赵叟称受卢世瑜指使。但是,被抢先得到密报的萧定棠赶来阻止,而且皇上也突然驾到。萧定权无法分身,还遭到父皇的一顿斥责。
皇上亲自审问,赵叟谎称卢世瑜为了给顾陆二人泄题,指使自己将考题带回家中,如果一旦败露,卢世瑜就想让他一人背锅,而且,卢世瑜还让代写三份考卷草稿现存于家中。顾逢恩怒斥李柏舟栽赃陷害,可皇上并不理会,还下令当众廷杖顾逢恩。萧定权冲上前,被父皇斥责,萧定棠看着萧定权有口难辩,不由得高兴起来。接着,赵叟家的草稿被带到皇上面前,皇上脸现惊色,立即停止了对顾逢恩的惩戒。萧定权讥讽萧定棠,如果父皇知道许昌平和萧定棠勾结的密件,考题出现在萧定棠府上,事情会怎样?萧定棠不知所云,不知考题怎会在自己府上,他怎么也想不到,萧定权棋高一着,早就让陆文昔去做这件事了。皇上看到信的内容,信上说让许昌平将小抄放入顾陆二人考房内。许昌平承认这是萧定棠给自己写的信。原来萧定权早就料到萧定棠和李柏舟要动手脚,所以提前跟赵叟和许昌平商量好,一起将计就计。
事情过去之后,考生也被释放,卢世瑜突然发现一间考房没有考生、考号,不由得心里一惊。另一边,皇上认真对照卢世瑜的原书和造伪的笔迹,他清楚仿造得如此逼真只有卢世瑜本人做到。不久,皇上又发现天字四十号和四十一号之间有一间无号空房,从天字四十一号起,至玄字十号止,所有的号房都比之预先往后错了一位。
至此,卢世瑜才意识到,萧定权在科考前夜来看望自己,就是为了创造机会,等着萧定棠和李柏舟进圈套。萧定权此时来见卢世瑜,卢世瑜用戒尺打了他。更让卢世瑜生气的是,他用老师教授的书法伪造笔迹,不顾老师平时对他的做人教导,诱惑许昌平和赵叟犯案。不希望他整日陷于权斗,更不希望他违背一个君主的品行。
鉴于以上情况,卢世瑜决意离开,告戒萧定权一定要好自为之。太子希望老师不要离开,他承认错了,他急的泪流满面。
入夜,萧定权向父皇请安,见到了李柏舟,不由得一惊,原来李柏舟并没有被刑部抓起来,他看见父皇的书案上摆着卢世瑜的真迹和自己的伪书。连想起卢世瑜的话,他已经猜到父皇识破了自己,于是他只能静观其变。
皇上命人将考场座位分布图拿来,发现空了一间房,整个考场顺序都往后错了一位。皇上称出现一间空房,是因为天字四十号顶棚漏雪,无法使用,李柏舟才命人把号牌重新往后挂了一遍,而萧定棠给许昌平的信里曾提到,让许昌平把事先做好的考题放入天字四十八号和天字六十号,可是按照实际的座次,应该是天字四十九号和六十一号,那么,这考题其实本不应落入顾逢恩和陆文普手中,如此说来,顾陆二人完全可以撇清嫌疑,可萧定权今天上演这么一出,反倒让事情变得难以收场,难以自圆其说。
萧定权恍然大悟,对皇帝说是李柏舟先命人放进考题,再命人错号,这是载赃。萧定权说诬陷朝臣是死罪,皇帝让他站在后边去,认为他再任性下去,卢尚书早晚死在他手里。毕竟是萧定权先设下的圈套,才会棋差一招,被对方暗算,更糟糕的是,萧定权还仿造了一份卢世瑜的笔迹,这就是无法解释的铁证,如果公布于众,萧定权就会成为陷害亲王大臣的奸佞小人。如果李柏舟纠住不放,其罪名足以废储。
萧定权无言以对,李柏舟为官多年,萧定权根本不是对手。皇上想找个人替太子背起来这个罪名,这人就是卢世瑜。原来,卢世瑜重新写了一张字,把萧定权写的替换下来,这样就能承担泄题的所有罪名。
萧定权跪在父皇面前,哭着承认了所有罪名,大叫与卢世瑜没有任何瓜葛,希望保住卢世瑜性命,答应萧定棠留在京都,以便让李柏舟作罢。皇上生气萧定权竟然为了一个外人而不顾地位和尊严。萧定权倾诉身边没有几个爱自己的人了,卢世瑜是爷爷那一代留下的唯一一个老师,曾教育自己十五年之久,所以不惜一切代价,力保老师没事。
见此状,皇上只好同意了萧定权的恳求,责令卢世瑜辞官还乡,永不续用。萧定权心中愧疚,于是带着卢世瑜的家乡菜来告别恩师,他清楚此一别恐怕再无相见之日。
卢世瑜见萧定权不再反对自己归乡,便意识到他已经知晓整个事情的经过。萧定权不舍地离开,独自走到一个街头的角落失声痛哭。此时,顾逢恩十分怅然地走来,他觉得自己也有责任在里面,如果听从太子的意见没去考科举,也不会出现这一系列事件。萧定权已经无心责怪顾逢恩,现在他只希望逢恩不要再离开自己身边,眼看最爱的恩师离去,他实在无法再承受其他亲人的离去。就这样,这次事件就此收场,萧定权最后将一切罪名推在赵叟头上,平息了此事。
与此同时,萧定棠的外公安平伯赵壅抵达京都,见到了萧定棠和李柏舟,还有许昌平竟然也到达了现场。原来,许昌平从一开就是李柏舟的人,精心设计的考场错号布局就是许昌平的杰作。许昌平的头脑深得李柏舟的欣赏,可许昌平却为人低调,他私下里来到大牢为赵叟送行,赵叟匍匐在地,感叹对许昌平这个旧主的后人,自己已经不能再为他效劳了,衷心希望许昌平以后多保重。
张榜公布的日子如期到来,顾逢恩翘首以盼这天很久了。他再三央求萧定权一同看榜,可萧定权还深陷于这次科考的种种心痛,始终不愿动身,听顾逢恩说陆文普会带着妹妹陆文昔去看榜,萧定权立即打起了精神,兴冲冲地出门了。顾逢恩果然如自己所愿,金榜题名,可萧定权无心高兴于此,他一直都在寻找陆文昔的身影,当他得知陆文昔当天压根没有来看榜,气得他追打顾逢恩起来。
考试就是这样,有人金榜题名,就有人名落孙山,张绍筠自以为才华出众,但却是个名副其实的无能之辈,最终落榜。顾逢恩低声向萧定权开玩笑,若是张绍筠都能考中,那就是个天大的笑话。张绍筠听到后,生气受到别人取笑,便气不打一处来,找考得不错的陆文普撒气,指使他人将陆文普推到池塘里。萧定权实在看不惯张绍筠如此嚣张,他立即出售将备受欺凌的陆文普救上来,可是张绍筠还是不肯就此罢休,高调宣扬自己的姐姐就是未来太子妃,炫耀这是武德侯的意思。萧定权实在忍无可忍,一脚把他踢进了水里,让他也尝尝落汤鸡的滋味。
卢世瑜仍未动身离开都城,他收到一个消息,武德侯想让刑部尚书张陆正之女嫁给萧定权。卢世瑜不由得感叹着,他清楚武德侯的良苦用意,历数朝廷六卿,也只有张陆正还没有归附李柏舟,所以,必须赶紧阻止张陆正,以免六卿都成为李柏舟的人。
萧定权不了解和张家女儿的婚事是真是伪,想到张陆正也是卢世瑜的弟子,他便来到卢世瑜家中,想询问此事,没想到却看见正在卢世瑜家里帮忙晒书的陆文昔。陆文昔露着白皙的胳膊,背影在阳光下非常好看,萧定权禁不住傻了眼,等陆文昔察觉有人回过头来,才又慌又羞地拽下衣袖。萧定权知道女儿家害羞,他便与陆文昔隔着一道屏风聊天谈心,那屏风上是陆文昔所作的山水画,两人很有共同语言,聊得很愉快,尽管萧定权一直没有见到陆文昔的真容,但还是对她无比喜欢。
卢世瑜思考许久,觉得不宜让张氏女成为太子妃,因为张陆正有能无德,倘若此人以后成为国丈,只能成为萧定权的阻力。其实,卢世瑜心里还有一个喜欢的人选,那就是陆英的女儿陆文昔。卢世瑜并不知情,萧定权和陆文昔已经如同情侣一般,相互欣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