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认为陆中丞确实有罪,但那也仅是冲撞国典之罪,明明是让待查,可是人却死了,到底是什么理由?说是李逆氏族,可以确认吗?太子承认确实不确认。那么待查之臣枉死应该知道是什么罪,是死罪!身为当时刑部尚书的张陆正应该清楚,他一直想拿一封密信,只要听到自己被处死就拿出来,但是皇上只是说还要深查,让秘书郎拟旨,可是有人说秘书郎临时有事不在。皇上只好说等他回来再拟,因为这个事情事关重大。
皇上接着说其他事情,此时被何中丞打断了,认为皇上又在大事化小,虽然秘书郎不在,但还有很多翰林会写,实在不行自己也可以代笔。皇上辩解说要按程序来,要讲律法。何中丞抗议道律法对陆中丞怎么就不管用了,明明是一起冤案,而且不只是自己一个人对此案存疑,正说着,好多大臣上前,恳请陛下集合三司,重申陆中丞一案。皇上十分生气他的咄咄逼人,斥责他们又要聚众闹事。何中丞针锋相对,寸步不让地说就是要闹事,既然皇帝已经提出调查此案,却又迁延不议,又不知道会推到什么时候了,自己非常失望,甚至绝望,说着便脱去帽子,向柱子撞去,准备以死抗议。皇上怒斥他胆大妄为,张陆正也呵斥他竟然威胁皇上,事情毕竟还没查明。结果被何中丞大叫闭嘴,说有证据证明他有罪,拿出李逆的五代族谱,证明并无陆英父子在列。
皇上质问张陆正的依据从何而来。张陆正承认确实是自己把陆家父子错划李逆一族,但太子才是真正的幕后凶手,自己完全是听了他的授意,说着还拿出文昔给他的手书。皇上看后让太子自己看,还有他的私印,太子不明白文昔为什么要这么做,篡改自己的意思。此时何中丞拿到手里一看,责问太子为什么要做出这样的勾当,难道这就是国之未来,可怜陆英生前还对他充满期望,甚至还想将女儿嫁给他,没想到他是卑鄙小人。经过何中丞这么提到陆中丞的女儿,太子突然想起来了。终于知道所谓的顾内人的真实身份,原来就是陆文昔!不禁回想起自己对她有多爱慕,羡慕见过她的人,还回想起她也曾说过爱慕自己,而自己却没当回事。
太子只顾回想着以往的旧事,皇上叫醒了他,说大家还等着他的回话,到底是谁指使他这么做的。太子承认无话可说,说着要离开。皇上叫他站住,他边走边说要回去等候圣旨,然后摘下了帽子放在地上。他在想着自己对文昔的情意,这样不顾及自己的前途也是值得的。
有人告诉文昔赶紧走,宫里出了大事了,可是文昔并没有走。王翁惊讶她还敢留下,立即绑走文昔,太子过来让大家离开,自己亲自问她,回忆了自己对她的种种冷漠,然后为她松绑。文昔表示自己说了对他爱慕的话,以后不会再说这些傻话了,梳妆之后就自己去接受刑讯,太子亲手为她梳装,想起了张尚服、母亲,也想过万一出事抛弃她,就算以后回想起来又怎样,毕竟被自己抛弃的不止她一人,她又和其他人有什么不同。所以自己不后悔今天的决定、不道歉,更不会补偿。
王翁后悔没拦住当时文昔去送信给张陆正,对不起先皇后,希望她在天之灵保佑太子。此时只见殿帅过来抓人,赶忙上前求情,可是无济于事,太子被抓走前对文昔大喊这些都是自己的真心话。
顾思林进宫参见皇上,皇上让他不必行礼,腿上有伤。接着,两人聊起年轻时在战场上的经历,不禁感慨时光飞快,皇上坦言任何时候都没有忘记,自己的江山是靠着顾家打下来的。当时他郑重承诺,把顾思林之妹顾思卿封为皇后,把顾家孩子封为太子,这是自己永远都忘不了的事情。顾思林表示太子既然已经犯下大罪,自己就不会干涉皇上处置太子的政事,但是还是恳请皇上饶恕萧定权,因为这是他妹妹唯一的血脉。皇上也很无奈,他本来想护着萧定权,没想到这个愚蠢的儿子竟然搞出了铁证,让人抓住了把柄。事到如今,只能让萧定权关一阵子禁闭,让李重夔做足样子,好好调查此事。
皇上感叹做父母的为儿子操一辈子心也是不够的,希望太子从中吸取教训。他趁机提出让顾逢恩回来娶妻成亲,不忍心让功臣之后没有子嗣,顾思林知道皇上还是在忌惮自己,但也只能叩谢答应。
李重夔在报本宫中搜集证据,皇上把太子交给控鹤衙看管,殿帅让人将文昔一并锁拿。太子为了保全陆文昔,表示自己要是畏罪自裁无须一个簪子,让李重夔震惊又无奈,不明白太子为何对陆文昔如此重情,萧定权反问他,生命中有没有要保护的人,就算没有力量,也要全力去做,感慨唯一庆幸的是文昔没有变成自己的另一个噩梦。
李重夔只好释放了文昔,正准备收队,他的人搜出了萧定权珍藏的匣子,手下把匣子打开,陆文昔眼睁睁地看着一切,里面藏得十分严实的是一幅画卷,她定睛一看,不由大吃一惊,原来那正是她自己亲笔所画。陆文昔不住感叹着,其实萧定权心中一直想念着自己,珍藏在心中,文昔回想起太子曾希望她再画一张他很喜欢的画,不由得感伤至极,落下眼泪。这许许多多的恩怨是非,到底是谁亏欠了谁,也许这一辈子都说不清了,也无法补偿。
李重夔最终还是放过了陆文昔,与此同时萧定权为了安全起见,悄悄派人去见陆文昔,如果陆文昔愿意离开,可以去任何地方落脚,去长州也可以。就这样,陆文昔上了轿子,离开了京城,萧定权怅然地望着她远去的背影,依依不舍。另一边,皇上没有放过张陆正,虽然张陆正一直喊冤,但皇上都不予理睬,他恨透了这个见风使舵的小人。
萧定楷兴冲冲地到萧定棠府上,很想知道他有没有与张陆正串通,一起陷害萧定权。萧定棠做贼心虚,担心地问弟弟究竟还知道多少事情,萧定楷故作单纯,表明自己是在张陆正被抓走前让自己带的话。萧定棠心中顿时惊慌失措起来。正在害怕着,只见皇上派人前来召见。萧定棠只好硬着头皮入宫,皇上神情严肃,质问他有没有私会朝臣。萧定棠顿时乱了阵脚,抱着皇上的大腿痛哭不止,他是因为看不下去萧定权屡屡冒犯父皇,才与张陆正一起攻击太子。皇上抡了萧定棠一巴掌,气得咬牙切齿。皇上让萧定楷去审查萧定权,萧定楷向以尊敬兄长著称,只是在门外侍奉。
与此同时,只见京城城门四闭,顾思林心中暗想,皇上这是不放心自己,防范自己。长州军营中,杨盛发现顾逢恩的盔甲上居然有香料味道,就严加斥责,吩咐人把他绑起来,希望顾思林亲自惩戒。
萧定权一直无心吃饭,送膳食的人来了一遍又一遍。萧定楷小心进去好言劝慰皇兄,但是萧定权蜷缩一团蹲在角落里,面无血色,一脸倦态。尽管萧定楷百般劝说,可萧定权始终没有丝毫松动,就是不肯吃饭。而此时在长州,同样有人偷偷拿水给顾逢恩喝,结果很不走运,被杨盛发现了。关键时刻,只见李明安前来传达圣旨,奉旨要把顾逢恩带回京城,却见顾逢恩被杨盛拷打得身体虚弱,以至于难以上路。原来,杨盛目的是为了保护顾逢恩,但李明安却声称要留在军营,一直等顾逢恩痊愈为止,然后再上路。
萧定权连续四、五天颗粒未进,已经严重虚脱,萧定楷无奈如实向父皇禀报,皇上把一盘柑橘拿给萧定权,称是御赐之物,萧定权必须要吃下去。入夜,萧定权仍旧蜷缩在墙角,忽然有人款款走近,萧定权以为是下人,吩咐赶快从这里出去,等走近一看,这才发现来者竟然是陆文昔。
原来是为了劝说太子吃饭,萧定楷专门把陆文昔带来的,陆文昔亲自为他剥了柑橘,喂到他的嘴边,萧定权直起了上身又梳理了几下头发,张嘴将柑橘吃了下去。陆文昔无言要走。见文昔离去,太子久久拉着她的衣袖不肯撒手,她表示这样做是没用的,只希望他以后要好好爱惜自己,然后决然地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萧定楷恳求陆文昔留下,可陆文昔却淡淡地表示,萧定权目前情形无论是忧是喜,皆与自己无干。一听萧定楷说重阳那天皇上会亲审陆英冤死的案子,陆文昔这才没有最终离开。
长州边关,顾逢恩的身体渐渐开始恢复,李明安将药亲自送到他的嘴边,劝慰顾逢恩尽快养好身体,争取赶在重阳节的时候回到京城。
陆文昔经不住太子的苦苦相劝,最终还是决定留下来,见她陪在自己身边,萧定权马上为之一振。萧定权想知道陆文昔为何选择了留下,陆文昔没有把爱慕表白出来,找了个客观理由,慌称由于城门关了,自己所以没走,等到城门再开,就是再次分开的时候。萧定权马上向陆文昔撒娇,央求她喂自己,可陆文昔已经不愿跟他有任何亲密的举动了。
重阳节不久到来,碰巧也是萧定权的生日,文昔为他做了一水缸的花灯。太子看到文昔为自己做的这些感到惊喜又欣慰,也问起她的生日。并承诺如果自己有一天能得到自由,将会为她做一池塘的花灯,加倍回报她的一番盛情。他有些伤感地告诉陆文昔,父皇从来没有记得自己的生辰,他始终都是宠爱大哥,却倒是舅舅和顾逢恩对自己疼爱有加,让自己有了家人的温暖。所以,舅舅是自己最为重要的人,如果无法保护舅舅,活着就是生不如死的受刑。
皇上亲审萧定权,他非常意外,萧定权一口担下所有罪责,承认自己就是杀死陆英的主谋,还有就是策划了童谣案。皇上十分生气,萧定权讥讽道,顾逢恩没有回京这件事与自己是什么联系,难道只有把刑罚一一试过一遍,父皇才甘心吗。皇上决定成全他,命人抬来椅子让萧定权坐下,准备用刑。
皇上让人拷打太子的脚底,质问他为何散布大逆不道之言,为何要忤逆自己。太子说父亲为何从小只教大哥点茶,这个地方也是伯父遇害的地方,如今又要加害自己的儿子,其心太过残忍。顾思林此时走来,上前握住刑具,手被划出血来也毫不在意,只求皇上开恩放过太子。皇上不肯,顾思林说出今日是太子的千秋华诞,并承诺会让顾逢恩进京,皇上有所触动,情绪有些缓和。旁边的萧定楷急忙说道,今天的确是三哥的生日,只是父皇日理万机忘记了。可是齐王不依,声称王子犯罪理应与庶民同罪论处,皇上让齐王不要无礼,立即住嘴退下。可是顾思林叫住了齐王,问他如果真得查到了散布逆曲的罪魁祸首,这句话还是否作数。皇帝让齐王立即退下,随即自己也离开了。
顾思林赶忙上前,关心太子是否疼痛。太子不希望舅舅把顾逢恩叫回来,毕竟顾逢恩不能再考取功名,如果再没了军功,以后该如何傍身?再次表示娘亲已经不在人世,自己再也不能失去他和表哥了。顾思林表示自己和他表哥都不会有事,太子急问他是不是查到了什么,准备怎么办。顾思林告诉萧定权,长州将被敌军压境,但自己却因为童谣案不能回去迎敌,到时候追究起来,童谣案的始作俑者将承担巨大的责任。非常愤怒齐王这样构陷太子,一定要让他付出巨大代价,到时候谁也救不了他。顾思林表示当年皇上就是这样当上君王的,现在也是太子做出决断的时候了,不能念及兄弟情谊,自己要帮皇帝做出选择。太子知道舅舅要采取行动了。另一边,杨盛极力把李明安挽留在了帐中。
皇上开始质问萧定棠,童谣案是不是萧定棠的手笔,如果是的话就坦白从宽,否则顾思林的手段可不是闹着玩的。萧定棠再三发誓此事与自己无关,皇上这才松了口气,萧定棠马上依偎在父皇膝上,开始撒娇。太子赶忙去告诉皇上,要求他立即让齐王走开,而且让舅舅赶紧回长州,否则,长州不保,李明安有危险,要出大事了。皇帝不信,太子提醒他别忘了自己姓萧,而不姓顾。皇上是自己的父亲,做儿子的不会不一心。皇上忙问究竟是什么紧急事情,太子表示也不清楚。此时,齐王趁机质问他,口口声声说自己是罪人,为什么太子要承认自己是散布逆曲的人,为什么要写那封手书,让中书令承认罪行,还说什么既往不咎、永不复言,皇上已经给他充分自辩的机会。皇帝也表示,给太子自己辩解的机会,可是太子为了保住文昔没说实情。眼看皇上不听自己的。情急之下,表示可以废储,以此换取陛下恩准自己的要求,放舅舅和表哥回去到长州,否则长州不稳。皇上根本不听,让人关起来太子,等他疯过之后再放出来。
就在千钧一发时刻,陆文昔主动站出来,承认是自己写的那封手书,说那封信是自己冒充萧定权笔迹所写,是太子的独门绝技,只传授给了自己,经过现场比对,字迹确实一样。皇帝问她为什么要这样做,她表示本来是仰慕太子的,可是后来怨恨他,因为怨恨太子而投奔了别人。齐王让她不要胡言,以为她马上就要指认自己,可是她却说这一切都是在中书令的指使下,至于他为什么要自己这样做,她也不清楚。皇帝又疑问她既然如此怨恨太子,太子又为什么帮她包庇。文昔称也不清楚这一点,因为她不懂太子,就象皇上也不懂太子一样,皇上想想自己确实不懂儿子。皇帝怀疑她是被太子指使专门顶罪的,不然的话,她为什么还会有太子的私印,难道是偷盗的。没想到她承认了,确实是偶然捡到了私印,曾经想归还,但是没成功。
皇帝想知道她有更多的证据,陆文昔表示可以自请下狱,皇帝可以亲自旁听原委。皇上命人将她抓了进去,萧定权不舍地阻拦,陆文昔抚摸着萧定权的脸,太子有他的选择,而自己也有选择,相信自己一定能回来的。可太子还是大叫她是自己的人,她是自己一直在等待的人。文昔被架走的路上听到这句话,感动得潸然泪下。
另一边,张绍筠去大牢看望爹爹,张陆正生气他没逃走。他却说爹爹被下狱了所以不能走,还天真询问爹爹什么时候能回家,妹妹让自己专门捎来了换洗的干净,把张陆英气得大骂他是个白痴,看不清目前的形势,自己已经肯定回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