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廷上,赵贵将伽罗和杜校尉五花大绑,押了上来,独孤信看着小女儿受委屈,却全然不知发生了什么。赵贵称伽罗犯上作乱,聚集私兵,幸亏被哥舒和自己的兵马制服,请皇上裁决。不仅如此,赵贵还在济慈院搜出了许多粮草和兵器,伽罗百口莫辩,独孤信虽然有心庇护女儿,但为了避嫌,也只能眼睁睁看着伽罗被打入天牢。
冬曲收买了牢头,悄悄探望伽罗,嘱咐她不要慌张。伽罗知道,这件事摆明了就是赵贵陷害,京中的大门大户,谁家没有几个亲兵护院,赵贵就是设计栽赃,让独孤家的兵和太师府的兵混战,然后借谋反之名,拉独孤信下马。所以,伽罗打算一人抗下所有罪责,不要连累整个家族。冬曲建议让杜校尉担责,可伽罗不愿祸及他人,最后统一口径,就称在城外打猎,误会引发混战。
冬曲回到太师府,将伽罗的话悉数转告,独孤信心痛又自责。般若也早早赶了过来,父女俩都心急如焚,恨不得马上解救伽罗。此时此刻,济慈院的老百姓听说伽罗被抓,纷纷自发组织起来,联合抗命,想为善良的伽罗洗刷冤屈。另一边,伽罗在天牢里并不好过,赵贵逼迫她承认犯上作乱,伽罗自然不肯就范,结果被赵贵施以酷刑,伽罗受尽折磨,苦不堪言。
般若也在努力想着解救办法,她找皇后说情,可没想到,皇上早已掌握了清河郡主侍女的供词,获悉宇文护和般若有私情。皇上执意认为,独孤信早就和宇文护勾结起来,自己如果疏远赵贵,就会有危险。皇后是一个明事理的人,苦苦恳求皇上彻查此事,可皇上一意孤行,还下旨拷打伽罗。可怜伽罗被打得遍体鳞伤,鲜血淋漓。
般若不放心妹妹,她闯进天牢,发现伽罗像一只受伤的小白兔,被折磨得不成人形。般若大发雷霆,却无法带妹妹出牢,她只好跪在皇上门外,恳请皇上网开一面。夜色已深,下起了鹅毛大雪,独孤信也匆匆赶来,与大女儿一起跪下,无奈皇上已经被奸臣怂恿,气昏了头,说什么也不肯相见,般若心中悲凉,这样的圣上,拥护他有何意义?
最后,还是皇后深明大义,赶来扶起独孤父女,好言安慰一番,还派太医去天牢医治伽罗。宇文毓过来探望般若,般若第一次泣不成声,她甚至失去了理智,打算马上起兵造反。宇文毓赶紧稳住般若的情绪,柔声安慰,让她平静下来。
这晚,般若没有回宁都王府,也没有住在娘家,她悄无声息地来到太师府,低声下气地恳求宇文护,赶紧想办法营救伽罗。宇文护本来还与般若玩笑几句,可看着般若哭红的双眼,宇文护的心马上软了,轻声道歉。般若希望宇文护出兵,和自己联手攻打皇宫,可宇文护的头脑还是清醒的,此时出兵太过仓促,没有胜算。
般若见宇文护态度坚定,便使出了美人计,她缓缓褪下衣衫,希望能够打动宇文护。看着般若楚楚动人的模样,宇文护一把抱住了眼前的心上人,无论何时,他都无法抗拒般若的魅力。窗外大雪纷飞,屋内春色盎然,春宵苦短,却值千金。
一夜春宵后,般若马上询问宇文护,是否可以出兵。宇文护温柔地回答,若自己能活着回来,希望每天都见到般若。说罢,宇文护准备马上点兵,攻打皇宫,哥舒苦苦劝阻,可毫无用处。就在千钧一发之时,手下忽然来报,宇文邕仅带了一名随从,冲破城防,直奔宫门而去,并且一人揽下了藏匿私兵的罪名!般若大惊失色,宇文邕这是要替伽罗顶下谋反的罪名,这可是要掉脑袋的,无论如何,也得将此事拖到明日百官公审,否则宇文邕很有可能性命不保!
第二天,宇文邕在朝上果断承认,自己曾在私下排练兵马,后来借给济慈院防备山贼,希望皇上明查。赵贵警告宇文邕三思而后行,不要轻易替人扛罪。宇文邕极力辩解,自己的兵马不过三五百人,兵器老旧,人员参差不齐,根本没有要谋反的意图。随后,宇文护和宇文毓等人也站出来,纷纷替宇文邕和伽罗说话。皇上见众人一唱一和,气不打一处来,当场就要将宇文邕斩首示众,独孤信赶紧带头劝阻,皇上迫于压力,只能责罚独孤信罚俸三月,闭门思过,伽罗暂免其罪,批准回家,而宇文邕则被贬去龙兴寺,出家为僧!
下朝之后,独孤信再三谢过宇文邕,然后火速带伤痕累累的伽罗回家,而宇文邕不得不孤身前往龙兴寺,剃发为僧。宇文毓和宇文护都赶来探望,宇文护语重心长地嘱咐道,只要活着,就会有一线希望。宇文邕的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有朝一日,他一定会一雪前耻。
经过医生的诊治,伽罗的身体基本痊愈了,独孤信寸步不离地守护着女儿,生怕她再受到欺负。伽罗只好找机会询问冬曲,在自己坐牢的这段时间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冬曲不敢隐瞒,将实情一一说出,伽罗得知大家为自己做出的牺牲,不由得嚎啕大哭,冲到龙兴寺,见到了出家为僧的宇文邕。两人四目相对,一时无语凝噎,伽罗哭成了泪人,眼睁睁看着宇文邕被住持拽进寺中,却无可奈何,伤心欲绝。伽罗不想让父亲和大姐担心,只好坚强起来,她发誓要让坏人付出代价。般若见小妹重新振作,不禁十分欣慰。
另一边,曼陀跟随李昞回到陇西,李昞对这个小娇妻非常宠爱,一路上捧在手心里照顾,让曼陀心里乐开了花。然而,李昞这个人的城府也很深,他一直留意着京城的动向,得知独孤信已经不得圣心,李昞不禁感慨,和独孤府的联姻太过仓促。但是,在曼陀面前,李昞刻意隐瞒着一切,两人浓情蜜意,很是恩爱。
伽罗和冬曲看着邸报,打算从上面挖掘商机,聪慧的伽罗看见关于洛南地震的消息,猜测洛南有金矿,便打算前往一探究竟。另一边,宇文护对般若一往情深,可自从上次一夜春宵,般若的态度就冷若冰霜,这个女人太残酷无情,可宇文护偏偏就放不下她。其实,般若表面上目中无人,内心里还是很思念宇文护的,她的脑海里总是浮现那一夜的情景,无奈背负着独孤天下的预言,般若只想成为尊贵的皇后。
为了见般若,宇文护便找到伽罗,让她帮忙传话,般若有一条衣带落在了太师府。般若听闻此言,又羞又气,忽然感到身体不适,伽罗和春诗赶紧找来医生,这才惊闻般若已经有了两个月的身孕!伽罗高兴得直拍手,可般若的心却跌倒了谷底,这孩子到底是谁的呢?
般若意外怀孕,她一头雾水,又焦急万分,毫无疑问,这个孩子肯定是宇文护的,如今骑虎难下,该如何是好?这并非喜事,而是祸事,更让人心痛的是,这是一个万万不能生下来的孩子。般若泪流满面,她犹豫再三,最终决定服用红花打掉孩子。其实,般若的心也如同刀绞般疼痛,不管怎么说,孩子毕竟是她的骨肉,身为母亲,若不是迫不得已,怎能向亲子下毒手?
自从伽罗平安回到家中,济慈院的百姓们欢呼雀跃,为她高兴。令人欣慰的是,乡勇们和杜校尉也安然无恙,伽罗看见大家没有受苦,心中也放下了一块石头。从此,乡勇们正式成为独孤家的亲兵,团结一致,上下齐心。伽罗始终惦记着大姐的身孕,她知道此事不能张扬出去,便旁敲侧击地向别人打听,孕妇应该如何调养。很快,伽罗就记下了孕妇绝对不能碰的药物,比如红花和益母草。
此时此刻,春诗按照般若的吩咐,正在熬红花汁水,伽罗突然来访,春诗赶紧将红花收了起来,主仆两人装作若无其事。但是,聪慧的伽罗还是闻出了红花的味道,她大吃一惊,不知大姐为何要打掉亲生骨肉。般若见无法隐瞒,她只好将实情和盘托出。伽罗得知大姐为了自己向宇文护献身,又怀了孕,不禁又感动又惭愧。伽罗伤心地痛哭流涕,不忍心见大姐受到重创,春诗也在一旁出主意,等到生产那时,可以找太医帮忙,既能对宇文毓隐瞒事实,又能顺利产子。
般若仍然执意打掉孩子,她不想再对不起宇文毓,春诗声嘶力竭地劝阻,若想完成独孤天下的预言,就必须要有自己的孩子!般若的心渐渐软了下来,她不再狠心,慢慢放弃了打胎的想法。伽罗心情复杂地走出来,其实,机灵的冬曲早就猜到了一切,她劝慰伽罗,无论孩子的父亲是谁,都是伽罗的小外甥,当今之计,是要赶紧强大起来,才能保护所有人。
另一边,曼陀和李昞已经抵达陇西,只见陇西郡公府邸非常气派,李昞把整个后院都交给曼陀打理,这让曼陀心花怒放。曼陀骄矜地打量着一众手下,原先管事的冯氏识趣地阿谀奉承,曼陀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满足,她手里的钱财虽然不多,但也打肿脸充胖子,一一打赏下人。可这冯氏也不是个好打发的人,她故意告诉曼陀,李昞风流倜傥,府上姬妾众多,有六个姨娘,四个通房丫头,令曼陀大吃一惊。更令人大跌眼镜的是,冯氏是李昞前夫人的贴身丫鬟,现在也是一名姨娘,曼陀一听便气不打一处来,本以为当了独一无二的郡公夫人,结果却多出许多姨娘,心中实在窝火!
曼陀怀着一肚子火回到房间,恶狠狠地发了好大一通脾气,等自己摸清楚这府中的情况,就要好好收拾这帮贱人!就在这时,锦姨娘突然带着儿子出现,曼陀这才知道,李昞不仅有许多姬妾,还有一大帮儿女!她心中一惊,很不是滋味。晚上,秋词向曼陀汇报,李昞除了有李澄世子,还有两个儿子和两个女儿,其中,冯氏生的五姑娘最得李昞欢心。曼陀心里委屈,她也暗暗告诫自己,作为堂堂丞相之女,千万不能让一群小妾欺负了。
第二天,曼陀准备进宗祠拜祖,冯氏故意使绊子,让曼陀为前夫人叩拜,曼陀性子骄矜,自然不愿意,但有李昞在场,她也不得不行跪拜礼。行礼结束后,曼陀双眼含泪,气冲冲地回到房间,李昞忙不迭地跟回去,好言安慰,曼陀不依不饶,大声叫嚷,威胁李昞把姨娘们打发到别院去,还一气之下推了李昞一把。这下子,李昞也沉下脸来,拂袖而去。曼陀泪流满面,要是换做杨坚,肯定会过来哄自己的,无奈现在身处异乡,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只能独自委屈。
而此时此刻,杨坚正在恍恍惚惚地望着天际,自从婚事有变,他就终日郁郁寡欢。父亲杨忠过来开导儿子,赶紧精进武艺,振兴家族,无论怎样,千万不能记恨独孤家。杨忠感慨道,如今的乱世已有两百年,唯有手握兵权,远离京城,才是求生之道。
般若决定留下孩子后,便把这个喜讯告诉了宇文毓,并谎称只有一个多月身孕。宇文毓欣喜若狂,高兴得如同孩子一般,还把般若当成宝贝一样。很快,朝野上下都传开了喜讯,文武百臣都向宇文毓道喜。伽罗也宽慰大姐,一定要好好保护孩子。其实,般若心中很明白,宇文觉至今膝下无子,若是他知晓自己怀孕,一定会气疯的。
的确,在宫殿中,宇文觉对着皇后妃嫔大发脾气,责怪她们的肚子不争气。赵贵在一旁进谗言,独孤信一定会拥立宇文毓,继而让自己的外孙当皇上。宇文觉惊慌失措,赵贵火上浇油,怂恿他赶紧对独孤信动手,先下手为强。
宇文护得知般若怀孕,气得攥紧了拳头,这个女人曾经和自己软玉温存,如今竟然为他人生儿育女!哥舒本来就替宇文护感到不值,不禁在一旁辱骂般若水性杨花,宇文护不满地回过头,厉声喝退哥舒,不准他说般若的坏话。叱咤风云的太师,跌坐在地上,神情无比失落。
另一边,宇文毓把般若视作心肝宝贝,为了她,宁愿爬到高高的树上摘橘子,还一不小心跌落下来,受了轻伤。般若看着满心欢喜的夫君,心中既感动又心疼,赶紧为他敷药。宇文毓根本不在乎一点擦伤,兴高采烈地准备给孩子取名,还将耳朵贴到般若的肚子上,静静聆听。般若心情复杂,眼眶红了,她希望宇文毓能够真心爱护这个孩子。晚上,般若独自一人看书,她觉得自己性子大变,动不动就想掉眼泪。春诗一语道破天机,其实,般若是对宇文毓动了真情,与其为了独孤天下奔波,不如过好自己的小日子,和宇文毓做一对恩爱夫妻。
在遥远的陇西,冯氏和一众姨娘带着儿女们前来拜见曼陀,孩子们像模像样地跪下请安,曼陀也一一送上见面礼,唯独冯氏的女儿五姑娘送上茶水时,曼陀爱答不理,故意刁难,使得五姑娘烫伤了手,嚎啕大哭。五姑娘不过六岁,正是爱撒娇的时候,她向李昞告状,称曼陀蓄意烫伤自己。曼陀站在一旁,百口莫辩,李昞心中有气,但还是为大局考虑,没有追究曼陀的责任。
曼陀哭哭啼啼地追着李昞回到房间,哭诉自己一直被冤枉,要求李昞还自己清白,还破口大骂冯氏等人都是贱人。李昞本来就在忍气吞声,见曼陀不依不饶,他索性也破罐子破摔,五姑娘只是一个六岁的孩子,怎么可能陷害曼陀?一切起因都是曼陀太过任性,而且,冯氏好歹也是出身良母,可曼陀的生母不过是个歌妓罢了,谁高谁低,早就见了分晓!说罢,李昞怒气冲冲地离开,曼陀被吓得楞在原地,伤心地大哭。
冯氏向来就会见风使舵,见李昞在曼陀那儿受了气,便做出一副善解人意的模样,来宽慰李昞的心情。而且,冯氏还话里有话地提醒李昞,千万不能有了新欢,就忘了先夫人所生的世子。曼陀想去外堂见李昞,可却被冯氏拦住,冯氏气焰嚣张,曼陀无计可施,气得回了房间。晚上,李昞耐着性子来哄曼陀,可曼陀却让他背着树枝,负荆请罪,李昞感到很没面子,索性离开,把曼陀晾在了一边。
宇文毓带着般若出来散心,他特意找人为般若做了山楂糕,可般若自小不喜食山楂,两人便用这糕饼喂了鱼,没想到,鱼群吃了山楂糕,都被毒死了,所幸宇文毓没有注意到此事,般若和春诗用银针试探,发觉糕饼果然有毒,般若很快想到,这一定是宇文护所为,他的目的就是杀死宇文毓。
于是,般若来找宇文护兴师问罪,为了稳住宇文护的情绪,她只好说出实情,自己其实已经怀胎三个月了,这个孩子是宇文护的!听到这番话,宇文护马上温柔起来,他迫不及待想认儿子,般若又加以劝说,这个孩子需要一个名正言顺的身份,才能登上帝位。宇文护再次向般若妥协了,自己虽然儿女众多,但最在乎和般若的骨肉,只要自己的儿子能当皇帝,他愿意付出一切。然后,般若又去说服伽罗,希望她能劝说父亲,把宇文觉拉下马,伽罗经过思虑,答应了大姐。
伽罗告诉独孤信,宇文觉因为没有子嗣,便派人偷偷换了般若的安胎药,这样的圣上,不要也罢,自己是绝对会站在大姐这边的。独孤信对宇文觉彻底凉了心,便应允了般若的所作所为,不再插手干预。然而,独孤信心中还是感到愧对先皇,他拿着宝剑喃喃自语,用不了多少时日,自己就要奔赴黄泉谢罪了。
很快,般若做好了全盘准备,先是扳倒赵贵,然后逼着宇文觉退位,宇文毓本来还有所动摇,但经过般若一劝说,他也想给儿子一个完美的未来,便只能应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