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古已经病重垂危,走到了弥留之际,皇太极和东哥一起陪伴在她身边,孟古紧紧地拉着两个孩子的手,她已经别无他求,只是希望在自己走后,两个孩子能够相互扶持照顾,这就是她最后的心愿,不求大富大贵,只愿孩子们幸福快乐。听了姑姑这番话,东哥强忍悲痛,眼含泪水点点头,她会将皇太极视为唯一的亲人,皇太极更是斩钉截铁地对额涅承诺,从今以后,东哥就是自己的命!
然后,孟古拼着最后一口气,吩咐皇太极出去等候,自己还有话要对东哥说。孟古宠爱地看着东哥的脸颊,她语重心长地说,贝勒爷对东哥的心思不是一天两天了,他能等东哥这么久,可见其用心之专。东哥哭着摇了摇头,她认为贝勒爷不过是贪图自己的美色,而不是真心珍爱自己,这样的男人与天下的好色之徒有何区别?孟古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女子只有生得美丽才会幸福,而自己终究是一场空。话音未落,孟古与世长辞,东哥嚎啕大哭,皇太极急忙走入内殿,发觉额涅已经驾鹤西去。
孟古的离开并没有让太多人悲伤,贝勒府里仍然是灯火通明,一派喜庆祥和的景象,原来,努尔哈赤正为了收服哈达开心不已,遂设宴款待众人,大福晋也是笑意不断,连连劝酒。而就在后院的房间里,东哥憔悴地趴在桌子上,听着外面的丝竹管弦乐声,陷入对姑姑的思念和哀切中。东哥不禁感慨世态炎凉,一条人命的逝去,远远比不上收服哈达之喜。
当东哥听闻大福晋将姑姑的丧事延后办理时,更是气愤难耐,她干脆穿上一身素服,十分突兀地出现在庆贺喜事的大厅中,阴阳怪气地祝贺努尔哈赤得胜归来,话里话外都在讽刺努尔哈赤屠杀生灵,麻木不仁。一时间,在场的众人都惊呆了,谁也没有想到,东哥竟然这样胆大妄为!东哥仍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她不依不饶地指责努尔哈赤,就算心怀天下又如何,还不是对死去的妻子淡漠处之,哪有人情可言!
东哥如此桀骜不驯,大福晋咬牙切齿地说,应该拉出去打死!努尔哈赤制止了大福晋的言行,他沉默着,冷着脸走进后院房间,随后大发雷霆,猛地掐住东哥的脖子,恶狠狠地质问她究竟要做什么,要闹到什么地步才满意。东哥毫不惧怕,她目光如炬地盯着努尔哈赤,要杀便杀,自己不会低头屈服!努尔哈赤心中的怒火一点点平息,他松开手,环视着周围的一切,原来府中众人都忙着办好庆功宴,无人收拾故人的遗物。东哥仍想追问,努尔哈赤究竟是否爱过孟古?努尔哈赤并未正面回答,对他而言,征服女人就像是征服领土,永无止境,而东哥就像是最遥远、最广阔的大明,终有一日,他将拿下这土地,与东哥笑看江山。但东哥毫不领情,努尔哈赤对孟古的薄情让她心冷,男人,不过如此。
孟古的灵堂很是冷清,并无几个人前来吊唁,东哥跪在皇太极身边,两人同病相怜,皇太极坚定不移地发誓,自己一定要灭了叶赫一族,为母亲出一口恶气!第二天,萨满法师开始为孟古做法事,努尔哈赤甚至准备了几个少女,想要活活烧死作为祭品!东哥于心不忍,上前阻止,却势单力薄,这时,空中出现一道闪电雷光将孟古的棺材点燃,皇太极不愿额涅的遗体被焚烧,打算扑过去,努尔哈赤拼命抓紧他,阻止他做傻事。正当少女即将被火焰吞噬时,天降大雨,将熊熊火焰浇灭,少女得以生还,东哥举起双手享受着甘霖,她为无辜生命得到救赎而高兴,不料萨满法师突然围了过来,跪倒在地,称东哥不是凡人,得到此女子,可兴天下,可亡天下!努尔哈赤大喜过望,一把将东哥高高举过头顶,欢呼到,东哥和天下都是自己的!
萨满法师的预言实在可怕,东哥迫不及待想与代善离开,两人在小树林里密会,代善拥抱着东哥,他准备用自己的军功把东哥求来,可是还需要多加等待。这晚,东哥悄悄收拾好了行李,她想就此离开这个是非之地。葛戴见格格要逃离,不禁吓了一跳,跪在地上不敢放行,东哥意志坚定,就算会被努尔哈赤抓回来,她也要试一试,若是自己继续留在这里,只怕连皇太极也会被连累。然后,东哥将戒指和一封信一同交给葛戴,自己毅然决然离开。没想到的是,这件事被大福晋知晓了,她冷冷地笑着,这回终于有了证据。皇太极从葛戴处得知此事后,感叹东哥真是愚蠢,他还将东哥写给代善的信烧毁了,因为如果留下,这就是实打实的证据。
大福晋和二福晋猜测东哥出府究竟意欲何为,她们猜测着,也许东哥就是准备逃离贝勒府,一时不禁想不明白缘由,当她们终于回过神来,不由得暗自发笑,这可是个天大的好事儿,本来平时就看不惯东哥,如今她自己想走,真是再好不过了,最好再能隐瞒一些时日,等到努尔哈赤想起来召见东哥时,她早不知道逃到什么地方去了!为了躲避努尔哈赤日后的怪罪,二福晋还给大福晋出谋划策,不如把知晓此事的侍卫统统除掉,以绝后患。
这天夜晚,皇太极思来想去,还是不能隐瞒此事,他将褚英和代善也一同叫来,把东哥逃走一事一五一十地说了一遍。褚英和代善听了原委,不由得生气加担心,东哥竟然不顾大家感受和个人安危,就这样逃走了!未免多生事端,第二天一大早,三个阿哥就分头外出寻找东哥。最后,代善在一处清澈的河边找到了东哥,她已经乔装打扮成普通女子,但仍然难以掩饰美貌。有情人相见,虽然互相爱慕,但也愁绪纷飞。尽管东哥对代善也有好感,但自己的身份特殊,作为代善阿玛的未婚妻,怎能名正言顺与代善在一起?代善又何尝不知道这个难处,他思虑片刻,决定私自将东哥藏匿起来,然后将她的一只鞋子和马匹丢在河边,造成假象迷惑众人。
另一边,努尔哈赤已经接到了府中暗卫传来的消息,褚英、代善、皇太极这三位阿哥昨晚支开了所有人,悄悄在议事厅讨论事情,由于他们武功高强,暗卫也无法探听到具体内容,但他们一大早就各自出府,分头行动了。努尔哈赤眼珠一转,聪明如他,很快就猜到此事也许与东哥有关,因为也只有她才能同时“劳驾”自己的三个儿子。此时此刻,皇太极寻找到河边,焦急的他只寻到了东哥的鞋子和马匹,不由得为东哥的安危开始担心,当他回到府中,却看见代善背着一个行囊,正在与褚英争吵。褚英口口声声称代善将东哥藏了起来,言辞激烈地要求他交出人,两兄弟闹得不可开交,皇太极沉默无语地走了出来。
很快,努尔哈赤就知道了东哥出走的事情,他怒气冲冲地责问葛戴,大福晋则在一旁火上浇油,暗指有人在暗地里帮助东哥逃离,而且很有可能是褚英或者代善。努尔哈赤觉得此言不无道理,正当他想宣召代善时,手下人送来了东哥的鞋子。努尔哈赤并不相信这个“证据”,在他看来,东哥能投河自杀,简直是天大的笑话!
另一边,东阿前脚刚到一处安静整洁的客店,皇太极后脚就找到了她。原来,皇太极早就想到了,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加上东哥不擅长骑术,沿着线索慢慢找,便很容易寻到她。皇太极劝告东哥,阿玛一定能找到这里,所以不如顺水推舟,让东哥假装和自己在河边玩耍,出来散心的罪名可比私逃出府要小得多。于是,东哥听从了皇太极的建议,换上了平日的服饰,开开心心地在河边玩耍,等到努尔哈赤寻来时,她便谎称自己只是出来玩儿罢了,努尔哈赤心里有数,但表面没说什么,带她回了府。
东哥回府了,两位福晋的如意算盘落了空,她们咬牙切齿,没想到东哥竟然这么胆大,敢戏弄努尔哈赤,看来,只有等日后找机会,慢慢收拾这个眼中钉。这天晚上,皇太极像个小孩子一样,来到东哥房间讨要谢礼,他的无拘无束也感染了东哥,两人在一起时十分融洽诙谐。于是,东哥便去请求努尔哈赤,希望他能批准皇太极搬到自己院子里,以便于方便照顾表弟。当皇太极知道这件事后,自然也十分高兴,毕竟对他而言,东哥是一个亲人。
东哥的手生了冻疮,努尔哈赤颇为关心地让代善送去冻疮药,东哥见到代善,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其实两人心中都明白,努尔哈赤或许早就洞悉一切,只是不想戳破而已。东哥还想解释些什么,代善打断了她的话,因为在代善心里,与东哥之间没有误会,也不需要解释。
东哥陪着皇太极在书房里练字,没想到竟然打起了瞌睡,皇太极玩心大发,在东哥鼻尖上抹了一点墨水,东哥醒来后便追着他打,皇太极笑着为她擦掉墨水,东哥这才嗔怒地笑着,提笔在纸上写下四个大字:满汉一家。
现代,步悠然停下了敲击键盘的笔,她陷入了冥思苦想,该怎么继续发展小说呢?步悠然灵机一动,故事继续展开......
这晚,大雨滂沱,东哥全身湿透地从外面回来,她正在吩咐葛戴打盆热水,却不知何时,努尔哈赤已经悄悄站立在她身后。原来,努尔哈赤特意赏赐给东哥一个正阳玉枕,没想到东哥当即就回绝了,努尔哈赤笑意吟吟地看着东哥,那张娇美的脸蛋令他实在放不下。于是,努尔哈赤一把将东哥扛起来,大步流星地带她回了自己的寝殿。
寝殿中,努尔哈赤布置了一大桌酒菜,他很好奇,东哥是否还在怨恨自己,他更想知道,东哥对自己究竟是什么感觉?外面雷声大作,东哥并没有惧怕,她盯着努尔哈赤的双眼,一字一句地说:我鄙视你。努尔哈赤见惯了东哥的冷言冷语,并未放在心上,反正不管什么时候,只有他才要得起东哥。听到此言,东哥轻蔑地笑了,在努尔哈赤心里,如果要在江山美人二者选一时,他一定会选择江山,这样的男人,自己是决然不会喜欢的。
东哥继续分析着当前形势,努尔哈赤攻打哈达,表面上看似为了从孟格布禄手中救出自己,实际上是使了一条美人计,以此为借口,满足他的征战野心罢了,如今大明忙着帮助朝鲜对付倭寇,辽东大乱,天时地利,朝鲜自顾不暇,大明关注朝鲜远远胜过女真各部,建州正好可以趁着这个机会向外扩充,这才是努尔哈赤想要的,他渴望更多的土地、奴隶、商道。东哥斩钉截铁地告诉努尔哈赤,自己可以乖乖配合他,以女真第一美人的名号,继续上演美人计,满足他的野心,但条件是努尔哈赤不得再限制自己的人身自由。努尔哈赤静静聆听,只好默许,毕竟对他而言,江山胜过美人。
这天,东哥与葛戴在亭子里饮酒作乐,远远地瞧见大福晋带着乌拉满泰贝勒的女儿阿巴亥格格走过来,阿巴亥格格也是一等一的美人儿,看起来十分温婉贤淑,正巧代善也来到凉亭,几人谈笑风生。中午,东哥与皇太极一同用膳,两人愉快地聊天,得知阿巴亥深得努尔哈赤喜欢,还被赏赐了碧玺手串,那可是十分贵重的宝物,许多福晋看着眼馋,特别是大福晋,简直要打翻醋坛子了。
两人正在吃饭,代善带了鹿肉过来,于是,三人一同围着饭桌坐下,代善热情地给东哥和皇太极夹鹿肉吃,可东哥一心惦记着皇太极,把所有肥嫩的肉一股脑儿夹了过去,反倒置代善于不顾,代善自知没趣儿,只好借口府中有事离开,皇太极不禁嗔怒地责怪东哥,太过于向着自己,导致代善连饭都没吃就匆忙回府了。
阿巴亥格格拿着一副字来找东哥讨教,据说这是代善教导她写下的,东哥听在耳里,心中难免有些不悦,但又不能表现出来,两人一前一后走在花园中,阿巴亥话里话外都透露着对代善的爱慕之情,东哥见她这么轻易就把心思写在脸上,便叮嘱她做事说话要小心,府中毕竟不比草原。正说着话的功夫,大福晋和二福晋悠悠地走了过来,邀请东哥小聚。东哥只好跟随她们在园中小坐,原来,两个福晋是来说阿巴亥坏话的,还看似颇为好心地告诫东哥,要防备阿巴亥。东哥本就不乐意搭理她们,赶紧找借口离开。
东哥回到自己的院子,看见葛戴在偷偷抹眼泪,原来,阿巴亥是葛戴的堂侄女,大福晋查出来这一层关系,便故意为难葛戴,让她为阿巴亥研墨,阿巴亥当然不忍看见堂姑受欺负,大福晋便把气都撒在了葛戴身上,将墨汁泼在了葛戴衣裙上。东哥心中不满,想去为葛戴鸣不平,却被皇太极阻拦,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东哥只好暂且忍耐下来。
贝勒府内请了戏班子来唱戏,东哥与阿巴亥一同走了进来,褚英和代善几乎同时站起身来,希望和东哥坐在一起,阿巴亥见状笑道,姐姐真不愧为女真第一美人,到哪里都有人让座。东哥略微迟疑了一秒,便坐在了褚英旁边,阿巴亥则径直走到代善身边坐下,代善脸上不免有些落寞。就在看戏的过程中,大福晋和阿巴亥又因为选择戏剧名目闹起了别扭,东哥怕阿巴亥吃亏,连忙站起身来,替阿巴亥向大福晋赔不是,这才免了一场风波。
这场戏看的索然无味,东哥索性借口不舒服,出去透透气,她慢慢走到庭院里,看见花朵枯萎惹人疼惜,昔日的光鲜亮丽都不复存在,不禁感叹伤神,这时,代善忽然出现在她身后,猝不及防地抱住了东哥,一诉相思之苦。东哥出神地望着花朵,仿佛透过花朵看见了那满府的佳丽,她语气凄婉,娇贵之花那么多,谁又会记得这即将凋零的残枝呢?代善听出了东哥话里的含义,他紧紧搂着心上人,只能许诺会尽快强大起来,好好保护东哥。这一幕恰好被皇太极撞见,他的心里难免有些惆怅,沉默着转身离开,无巧不成书,阿巴亥也在桥边窥见了这情景,她妒火中烧,凭什么东哥就能得到代善的爱?
第二天,东哥照例去叫皇太极起床,却发现这个表弟还像小孩子一样在赖床。东哥只好走过去,轻轻为他盖上被子,她注视着皇太极的脸,不知何时,那个比自己小的弟弟竟然长成了如此英俊的模样。正在这时,皇太极忽然醒来,被眼前的女人脸吓了一大跳,不禁调侃道,莫非表姐对自己有意思不成?东哥又羞又气,赶紧催促他快些起床。皇太极一股脑儿起床后,便笑着吩咐葛戴拿出准备好的物品,原来,皇太极特意做了一双明朝的宫鞋,那鞋子做工很是细致,尺寸也正好,东哥爱不释手。
这晚,努尔哈赤在大厅里设宴款待明朝使臣,东哥和皇太极自然一同前去参加。当余大人见到这女真第一美人,便被她的美貌所倾倒,但他看起来人模人样,实则用言语轻薄了东哥,褚英和代善自然打抱不平,想着为东哥出口气,纷纷站起身,没完没了地向余大人敬酒。这时,皇太极拿着酒杯,摇摇晃晃地走到余大人身边,表现出一副醉鬼模样,还一不小心把酒泼到了东哥身上,这下,东哥终于有借口暂时离开,尴尬的局面也得以缓解。
东哥回去换好衣裙,再次回到宴席上,努尔哈赤看的明明白白,余大人对东哥有意思,便命令东哥为其跳一支舞蹈,东哥当然不会从命,她谎称自己不会舞蹈,果断拒绝了,也驳了努尔哈赤的面子。可想而知,努尔哈赤的脸色极其难看,这时,余大人送上了自己带来的见面礼,那是两个婀娜多姿的江南女子,为了显示公平,努尔哈赤将她们赐给代善和褚英,两个阿哥谁都不愿意接受,令努尔哈赤勃然大怒,余大人也进退两难,眼看着局势即将失控,东哥赶紧站出来打圆场,在她的劝解和周旋下,代善和褚英不得不各自收下了一个江南女子,虽然无奈却也毫无办法。
经历了这个令人心塞的晚上,东哥心情自然不爽,她冷着脸,借口身体不舒服去院子里透气,代善十分不放心,便索性追了出去,其实他也有苦衷,不管怎么说,努尔哈赤都是他的阿玛,自己身为儿子,怎么能处处忤逆阿玛的意思呢?东哥心烦意乱,她怎会不知代善的难处,但如果一直如此,不知何时是尽头。东哥不愿多言,也不想听什么解释,她转身回到宴席上,努尔哈赤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和欲望,一把将她抱起,硬生生地扛回了自己的房间,将东哥死死压在身下,拼命撕扯她的衣裙,东哥奋力反抗,却势单力薄,无奈之下,她只好拔下发簪,抵住了自己的脖颈,如若努尔哈赤再侵犯自己,自己必然血溅当场!努尔哈赤怎么也没有想到,东哥竟然如此刚烈,他只能答应不再强来,东哥赶紧逃跑,在走廊上撞见了皇太极,一同来到别院,躲过一劫。
皇太极知道东哥倾心于代善,便不再打扰二人,让他们单独相处。代善看着东哥衣衫不整的样子,十分心痛,他轻抚过东哥的脸庞,仔细地帮助她把衣物整理好,这一刻,他只想静静陪伴在东哥身边,给她温暖和安全感。另一边,大福晋的女儿莽古济骄纵蛮横,当她得知阿巴亥可能要嫁给自己的阿玛时,不禁破口大骂,称阿巴亥是个妖媚的狐狸精!大福晋训斥女儿住嘴,二福晋哈敏趁机从中挑拨,唆使大福晋与阿巴亥为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