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枫前往彭城王府禀报军务,顺带探望长姐沈骊歌,姐弟俩一如既往嬉闹,结伴去见刘义康,意外听闻百姓联名上表请愿书,欲为沈廷章建立长生牌。然而部分大臣认为武将功高盖主,提议分散沈家兵权,甚至谈起骊妃独享专宠,气得沈枫欲要冲去争辩,沈骊歌及时将他拉走。
辞别长姐之后,沈枫义愤填膺地回到府中,看到沈夫人心情愉悦,哼着歌谣,也便消去些许怒火。只是沈夫人近来癔症越发严重,就连正叔也有察觉,甚至发现夫人频繁抄写经书,常去寺庙。沈枫心生困惑,但也不便多问,其后沈夫人再度来到寮房,赠与沈乐清手抄黄卷以及发簪。
沈乐清意不在于母慈女孝,实则想要照其笔迹临摹,继而修书北境边陲,诱导沈廷章赴约未央湖。由于未央湖乃是沈将军夫妇初见之地,所以沈廷章见信未疑,带着沈植调马转道。
如今沈氏父子即将凯旋归来,王子衿便向王公表明态度,认定沈植既为此生挚爱,非君不嫁,况且二人早在马头成婚,厮守终生。王公念及女儿坚持,唯有成全心愿,应允沈家婚事,为她筹备妆奁,隆重送嫁。
沈骊歌决定回家探亲,刘义康主动为她打点物品,大方搬出府内所有稀世之宝,奇花异草,任其随便挑选。刘义康不舍沈骊歌离开,约定三日为限,沈骊歌下厨置办饭菜,乘隙向他撒娇,讨来几坛好酒带给父兄,惹得刘义康佯装痛心,与她恩爱倍增。
小辛趴在门外偷听,感叹日后也要嫁给像彭城王一样的男人,怎料三宝醋意泛滥,忍不住埋怨两句,竟被小辛当场嘲谑。察觉三宝脸色瞬变,小辛自知失言,赶忙道歉,幸好许詹和他从小长在王府,互知脾性,三两下便已化解矛盾。
回门当天,安北将军府热闹非凡,王子衿前脚刚到,沈骊歌随后赶至,连同数辆马车托载隆重厚礼,惹得百姓争相围观张望。沈枫和正叔提前邀请大厨设宴,众人忙得不亦乐乎。沈夫人屡受沈乐清挑唆,心起怨恨,不仅有意疏远沈骊歌,甚至对她冷言相向。沈骊歌自我安慰,随后又与大家谈天说地,约定今晚不醉不归。
沈枫迟迟不见父兄回来,索性前往驿站迎接。沈骊歌考虑周到,特地备好胭脂粉黛,叮嘱王子衿打扮漂亮见家兄,王子衿拿出沈植亲手雕刻发簪,不由陷入回忆,弯唇浅笑,往昔遐思梦中几多情境,眼下将要实现。
与此同时,沈氏父子纵马奔往未央湖,思及亲眷就在前方,二人心情激动,恨不得立刻飞去。怎料马至郊林,竟被长索绊倒,伴随战马向前栽倒,沈氏父子皆从马背滚落,正欲爬起,几排木刺自四面八方袭来,紧接便有数十杀手将其围住。
沈氏父子身陷困境,毫无胜算,多次未能躲过暗器,不过片刻便已血染全身。薛逑扯掉帷帽,将剑架在沈植脖间,逼迫沈廷章下跪求饶。沈植不愿见父受辱,临终托憾,继而握紧王子衿信物,刎颈自尽。沈廷章悲恸欲绝,踉跄爬向儿子,紧紧把他抱在怀中,凝噎生愧,薛逑缓缓走来,将其一剑刺死。
沈枫抵达驿站悉闻父兄转道未央湖,待他赶至郊林,惊觉为时已晚,天人永隔。建康城内聚集两道百姓,沈枫拉运尸首归来,跪倒沈府门前,嚎啕痛哭。沈乐清躲在街角观望,暗中讥笑。
团圆之日,万家相聚,沈府缀素悬缟,众侍衔悲掩泣。王子衿紧紧抱住沈植,悲怆哀怨,怨其先行,弃她离去,畴昔执手承诺,而今未闻郎声。
沈骊歌为查凶手,跟随沈枫前往郊林,此际天降大雨,雨水冲刷所有痕迹,纵然寻遍各处,仍未有所收获。现场仅存残缺暗器竹管,以及沈廷章珍藏莲子,唯独没有发现薛逑遗留玉佩。
刘义康尚在府内拟诏赐婚,原本打算促和沈植姻缘,怎料许詹忽然来禀噩耗。刘义宣正要传授陆婉儿马术,直至听闻沈氏父子遇伏而亡,当即决定返回建康,刻不容缓。
当天夜里,沈骊歌蹒跚归来,目及旧景依稀,步伐陡然一止,目光迟疑,似又迟疑,点滴画面屡上心头,仿佛窥见父兄音容笑貌,霎时泛起诸多凄楚。沈骊歌气急攻心,羸弱身躯已难承受,仍是不顾众人阻拦,坚持守在灵堂之内。刘义康愧对沈家忠烈,复忝沈氏父子,尤见沈骊歌困苦沉痛,不知如何劝慰,唯有将她揽入怀襟。
事后沈枫告知详细经过,沈骊歌冷静下来,仔细回想现场曾有设置陷阱痕迹,虽然凶手想要故意抹去,偏巧沈氏父子伤痕便成最好佐证,全身千疮百孔,手段残忍,因此断定杀手作案时必定充满仇恨。
如今陆远已死,想要报复沈家之人唯剩薛逑,沈骊歌提剑欲要出门报仇,刘义康连忙将她拦住,毕竟薛逑藏匿暗处难以搜寻,手中掌握黑甲军残部,恐怕会对沈家更为不利。
刘义康叮嘱沈枫好生看好沈骊歌,随后便和刘义宣私下讨论,纵然薛逑憎恨沈家,单凭他一人之力无法笼络众多高手,除非还有幕后主使。兄弟俩同时猜到何人所为,彼此心照不宣。
沈府上下缄口默言,全因顾忌沈夫人病情,所以并未告知。王子衿强颜欢笑,在旁侍候,然而听见沈夫人念叨她与沈植尽快完婚,心绪再度沸燃。王子衿安顿好沈夫人歇息,紧接如同逃离般走出房门,待将房门关上,终是痛哭流涕,继而凄绝,最后不堪回忆地阖拢紧闭。
转眼数日已过,便该出殡入殓,沈夫人执意要去寺庙送经,疑惑不解,好奇询问缘由,奈何沈夫人未忘沈乐清先前叮咛,仍是不肯说明缘由。沈骊歌亲自送来糕点,怎料沈夫人依旧对她心生隔阂,不但破口怒斥,甚至打翻食盘,明确表达反感态度。正叔几近看不下去,正想和夫人透露真相,沈骊歌立马将他拉住,委托正叔照顾好母亲。
与此同时,绥远军为沈氏父子举行葬礼,沈骊歌与沈枫登上高台,执旗招魂,众将闻声悲戚,亲手盖上棺木。
沈氏父子出殡当日,谢灏与诸臣先后赶来吊唁,王公见女儿早已挽发成妇,纵然内心十分难受,再未言他,索性以嵇中散之长清,当众抚琴送行。刘义康念及沈氏父子忠良,为大宋戎马疆场,于是亲自举旗擂鼓,代替皇帝和百姓谢过沈门全族。
待安葬结束后,王子衿收拾行装留在沈府长居,更以长嫂自称,既在北境办过婚礼,便是终生嫁于沈植,生死相随。
沈夫人从寺庙归来,险些发现灵牌,幸好沈骊歌极力隐瞒。但因沈夫人尚因癔症发作,难辨是非好坏,通过沈乐清连番怂恿教唆,愈发怒恨沈骊歌,尤其见她出现在嘉宁阁内,直接掌其耳光,哭喊要求“骊妃”搬出沈家。
沈骊歌强忍悲痛,独自离去,根据已有线索追查,终在郊林之处觅得踪迹,挥剑砍断陆远墓碑。由于皇帝诏令陆远不得落葬,所以薛逑特将主子埋在墓园附近,沈枫猜到长姐意图,执意随之前往,二人埋伏附近,静候时机。
果不其然,薛逑当夜便携纸烛来祭尾七,还未待反应过来,紧接就被沈家姐弟联手制服。沈骊歌正要逼问幕后黑手,怎料数名谋蒙面刺客蜂拥而至,直取薛逑性命,狠下杀手,多亏沈枫出面击退刺客。
陆侊眼见即败,一剑刺伤沈骊歌,转身遁逃,却不知沈骊歌提前穿好金丝软甲,安然无恙,而他更在打斗期间误中荧光粉,暴露行踪。沈骊歌叮嘱沈枫先将薛逑送到叁玖堂,随后跟着荧光粉追到谢府门外,终于明白何人搞鬼。
陈少巽妙手回春,经他亲手医治,终令薛逑转醒,暂且保全性命。薛逑视死如归,根本毫无惧意,缄口默言,不肯透露半点信息。由于薛逑作为唯一重要证人,沈骊歌只好改用激将法,为他分析谢灏阴谋,包括陆远沦作棋子枉死,薛逑闻言色变,想到主子大仇未报,最终答应会代沈骊歌指认真凶。
刘义宣打算待在建康辅佐四哥,于是特回皇陵告别。陆婉儿故意将蒹霞琴谱搁置,古琴作旧,使得刘义宣心生愧疚,主动为先前之事致歉,陆婉儿表现出善解人意,未再计较,尤其让刘义宣看到她手指受伤,感情萌生些许变化。
廷尉慕沈廷章英明,不愿让他含恨黄泉,死因成谜,索性吩咐属下继续勘查现场,务必找出证据,无论如何要把凶手绳之於法。知鉴殿上,刘义康宣布竟陵王重回朝堂监理朝政,并让方清主抓新政,先在彭城、荆州和陈郡三地为试点,若得成功便在全境推行,利邦利民。
与此同时,廷尉从未央湖林间找到薛逑当初留下的玉佩,立马赶回知鉴殿奏请彭城王,恰好沈骊歌与沈枫带着薛逑上殿求见,禀明来意,要为父兄伸冤。谢灏顿感惊慌,意欲阻拦,连忙谏称沈骊歌有违礼法,毕竟知鉴殿乃是朝臣议事之处,怎许后宅妇人随意出入。
沈骊歌据理力争,终将首犯带入朝堂,纵然薛逑已对罪行供认不讳,和盘交代事因,但在控证环节临时变卦,竟将矛头指向刘义康,斥其惧怕沈家功烈震主,暗下杀令。
正当众臣闻言起疑之际,廷尉如实呈上最新物证,三宝接过玉佩瞬惊,转身递交刘义康。谢灏察言观色,开口询问玉佩出处,三宝犹豫未言,倒是许詹主动承认玉佩乃是自己私人物品,随身携带,于前几日不慎遗失,并把遗失过程悉数告知。
许詹身为彭城王府暗卫,武功高强,怎让乞丐轻易偷走玉佩,再则无人可证清白,一番说辞便成漏洞百出,令人难以置信。沈枫关心则乱,未辨假象,因此坐实许詹谋害之罪,不但当场与他决裂,更是怒责彭城王过河拆桥,话中颇多怨恨。幸好沈骊歌及时制止,出面维护,使得刘义康深受感动,立刻吩咐廷尉羁押薛逑,务必找出确凿证据,查明真相。
如今棋局落定,布局者真正意图显而易见,沈廷章之死既可削弱寒门势力,使之无法与士族抗衡,倘若廷尉不能尽快抓住幕后真凶,止住流言,想必不日将失民心,误以为朝廷效力只会落得“飞鸟尽,良弓藏”的凄惨下场,皆时无论士族寒门都会忌惮彭城王。沈骊歌已知事关谢灏,她与刘义康商议对策,即便暗箭难防,只要夫妻同心定能联手牵制谢家,以还江山太平,祭告在天亡灵。
许詹悔恨先前糊涂大意,所以才会被奸佞抓住把柄,于是跪在芳音阁外,请求沈骊歌降罪责罚,刘义康深知许詹难过心里关卡,索性对他略施惩戒。三宝和小辛带着许詹游走街头寻找人证,许詹一扫情绪阴霾,努力振作,不负大家信任。
王子衿悉闻早朝要事,责备沈枫过于鲁莽,应是冷静下来透过表面窥探真相,而非盲目猜忌他人,况且刘义康是父兄与长姐舍命相待之人,怎可妄议加难。沈枫曾从北境打造宝剑想要送给沈植,如今沈植不在人世,王子衿便将宝剑转赠于沈枫,望他以后遇事多份思虑,如同大哥陪在身边。
梅绮离开北境,只身前往建康,自称沈枫妻子,怎料却和沈枫正面相遇,从而大打出手。沈枫轻易制服梅绮,随即把她绑在柱子上,正要仔细盘问,结果沈骊歌急忙跑来松绑,见她面露震惊,立马说明缘由。
沈骊歌先将梅绮留在府内,随后又去安慰沈枫,知他心中有愧,想为沈家出力,只能暂且告知时机尚未成熟,眼下需要照顾好娘亲与大嫂。恰好梅绮擅自拿走宝剑,沈枫对她大声呵斥,俩人宛如对头冤家,一言不合就开吵。
新政侵犯高门利益,部分士族恳请谢灏出面主持公道,谢灏私召官员商讨计谋,打算火烧田庄发动民乱,相信通过此举,必可借势而后断川泽,新政必亡。谢灏带头盖上印戳,众人纷纷拿出图章,与他定下攻守同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