骊姮对重耳太了解了,她认为重耳自视甚高,别人能做到的,重耳不屑去做去争,别人做不到的,他反而会第一个跳出来做,这次扩军,重耳所认为的良策,对朝臣和卿族来说,却并非良策,甚至会引起朝堂大变,再无安宁。
重耳将自己的良策告知申生,申生极力阻止,如今各大诸侯国的军队,全都是由甲士组成,甲士都是从贵族中选出来的,如果选庶人为甲士,那些贵族一定会闹起来的,申生让重耳就此作罢,他会帮重耳去求那些贵族族长,希望能征来兵。
晋国如今没钱,没人,又战事不断,就算那些贵族中还有子嗣,也没人愿意自家孩子去战场送死,申生去了好几个贵族家里,要么是各种推辞,要么是直接躲着不见申生。
申生去找了东关五,东关五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说自己如今已经不同往日,说的话族里已经没人听了,若是君夫人还在,一切便不会如此难熬,申生看东关五竟然穿着打满补丁的衣衫,察觉出他如今日子过的艰难,他也不便强人所难,还将自己手中的一袋钱送给东关五。
申生见到东关五之子,想劝说他去参军,但对方婉言拒绝,申生正准备离开,却看到东关五已经换了一身华丽的衣衫,正在跟几个其他贵族族长谈话,这几个人正是申生苦苦求见而不得的人,原来他们早已商量好了,没有了齐姬,申生就算是太子也难当大任,所以都不愿意帮助申生。
重耳早就料到那些贵族的态度,但他以为申生好歹是未来的国君,申生说的话那些贵族应该能听,没想到申生也受此打击,如今贵族征兵已然不可能,所以必须通过庶民参军了。
重耳写奏疏上交国君,要征召庶民参军,将其编制成徒军,若是建立功勋,则应封赏,这个主意太过大胆,贵族们肯定是不会同意的,国君有些为难。
优施帮骊姮送甜点给国君,国君发觉好几日没见到骊姮了,优施称骊姮将宫中侍女随从都裁去了一大半,说是要缩减开支,为国君分忧,如今骊姮忙着亲自给儿子做衣服,膳房也会去帮忙,国君大赞骊姮贤惠。
晋国经过几次征战,士兵死伤无数,如今国内几乎无兵,国君本还担心征庶民为兵会引发后患,听到骊姮的贤惠举措之后,立刻批准了重耳的奏疏。
骊姮故意忍让优施去国君面前说那一番话来刺激国君,只有国君同意了重耳的奏疏,骊姮才能在征兵上为难重耳,骊姮让优施将奏疏上的内容散播出去,尤其是东关五之流,目的就是要让他们闹起来。
果不其然,东关五很快就带着一群贵族到晋宫闹事,反对庶民参军,国君一怒之下准备将这些人全部关起来,重耳认为道理不辨不明,愿意与这些大臣辨一辨。
大臣们担心的,无非是庶民身体素质,家庭生活,田地劳作之类的事情,重耳提出,将庶民编制成徒军,与贵族的甲士结合作战,提升战力,每户只出一人,保证百姓家中基本生存,每五户为一组,战时、农时,每家交替练兵或者耕地,这样既不会耽误战事,也不会耽误耕种。
重耳一番谈论,说的满朝大臣都无话反驳,重耳立刻着手办理征兵事宜。其实重耳所说的这些都是齐姜教的,多年前管仲就打算在齐国实行征庶民的计划,但一直没能实施,没想到却被重耳办成了。
重耳让人在城中分别张贴告示,告知庶民可以参军,一人参军,可免全家徭役,若是立下战功,可以升官嘉奖。
以往,只有贵族才能征兵,且那些甲士都是自带军需,自带奴仆,庶民即便想参军也没资格的,如今有了这个机会,很多百姓都积极踊跃地去报名参军,形式一片大好。
但子余在另一条街道贴告示却出了事,庶民说他强征,逼死了人命,将子余绑了起来,重耳了解情况之后,才知道原来死去的老汉以为每家都必须有一人参军,而老汉家中只有一个瞎眼的老娘,老汉被逼无奈,选择了自尽。
老汉上吊自杀,墙上留下几个血字,说是官员强行征兵逼的他不得不死,重耳询问周围邻居,发现老汉根本不会写字,这墙上的字如何而来,着实蹊跷,定是有人刻意阻挠征兵。
子余到街上贴告示,听到老汉家里有哭声,便进来查看,发现老者为避征兵而自杀,恰巧这时其他邻居看到,误会子余强征逼死老汉。
重耳跟邻居们解释了老汉之死的误会,邻居们才赶紧把子余放开,重耳向大家强调,征兵绝不强征,全凭自愿。并说老汉的瞎眼老娘若有邻居愿意奉养,重耳愿意定期送钱来,大家纷纷夸赞重耳仁义,好几个邻居都愿意奉养老汉的母亲。
经过这件事之后,重耳庶民征兵没那么简单,庶民大多不识字,听别人转述的政策难免会有疏漏或者词不达意,导致误会。
重耳在街头立了一个大鼎,将征兵政策刻在鼎上,让人守在鼎旁边,跟前来询问的庶民解释政策,然后召集了申生,夷吾,子推,子余,齐姜一起,两两一组在每条街道上跟百姓宣传政策,避免百姓误解,虽然办法奇怪,但效果很好,很快便征够了新兵。
骊姮本以为逼死人命,让重耳失去民心,加上朝臣的弹劾,重耳必定会被国君降罪,但是如今新兵已经入营,骊姮看似输了,但她还有后手。
重耳将新兵训练的重任交给夷吾,夷吾看不上这些庶民,对他们严苛极了,但还是不少新兵训练时候达不到标准,重耳发现这些庶民的身体素质并不算差,只是各有所长无法发挥,于是让夷吾将新兵分开训练,个子高的训练越障碍,个子矮的训练攀爬,力气大的训练投掷。
没几日,这些新兵就已经有模有样了,重耳谦虚说这并非是自己的功劳,而是新兵都是庶民出身,为了建功立业比旁人更加刻苦罢了。
骊姮带着一群侍从到新兵营,说是做的清凉糕点以及新衣,犒劳这些新兵的,齐姜和夷吾担心骊姮在糕点中下毒,骊姮拿起一盘糕点,自己吃了一口,又让重耳试吃,并说自己听了重耳的教诲之后,已经弃恶从善,希望重耳能给机会,重耳相信骊姮不会公然在糕点中下毒,便让大家分发糕点和新衣。
新兵营出了人命,大家都说是重耳练兵过苛,导致新兵不堪重负,如今那些新兵的家属都围在新兵营前讨说法,已经引起民乱,国君将此案交给里克去查,真相查清之前,暂停重耳治军之权。
里克去接管军营,魏犨和新兵先轸偷偷跟着重耳跑了出来,他们都只愿意跟着重耳,重耳劝他们赶紧回军营,这次的事情绝非意外,他们昨日只是一次野外训练罢了,能让这些士兵一个个昏厥、腹痛,甚至有几个没有抢救过来而猝死,显然是有人刻意为之。
重耳追问他们这几天是否有吃营地以外的食物,先轸称昨日训练时,在山上烤了一只野鸡吃,重耳立刻去山上查看,重耳根据那些吃剩下的鸡骨头,发现这是一只有病了的瘟鸡,且鸡爪上刻有一个“克”字,这是贵族为了区分各自家禽所做的标记。
野外训练的地方,正好紧挨着里克家的别院,这巧合难免让人多想,齐姜打算派人暗中潜入里克家里,试图调查出蛛丝马迹,重耳认为里克是朝中重臣,且里克是上军统领,与新军有直接利害关系,不能贸然行动,先静观其变。
夷吾偷听到了重耳的推断,立刻去里克家查看那些鸡的鸡爪,果然每只鸡爪上都有字,夷吾指责里克做事不干净,给重耳送去把柄,里克听的云里雾里的,家里喂鸡的小厮也说,如今街上到处都在传,说里克故意让新兵吃瘟鸡,这才导致好几个新兵接连病倒,里克认为是重耳故意诬陷他,造谣生事,气的把家里的鸡全杀了。
重耳和里克互相猜忌,谁也想不到其实那只瘟鸡根本不是里克放的,而是骊姮暗中做的,里克手握重兵,权倾朝野,骊姮拉拢不来,又动不得他,只能做些小动作,让里克和重耳自相残杀。如今两派势同水火。
重耳向国君请奏,需要给新兵配备战车辎重武器等,国君让里克协助调配,但里克当堂反驳说所需数量太大,眼下没有这些物资,所以无法提供,其实重耳所要的并不多,只需要从上军中匀出一部分即可,只是里克故意为难重耳,逼着重耳自筹物资。
重耳应下自筹物资的话实在是草率,重耳根本就没有钱,就算有钱也只能去别国购买战车武器,但如今晋国好战的名声在外,肯定没有国家愿意卖给重耳,若是自己制造武器,需要的是青铜,晋国开采的青铜矿都已经没了,重耳决定去找新的铜矿开采,虽然麻烦些,但确实长久之计。
重耳根据山海经记载的地形,推测出一处可能有矿的地方,忙去报告给国君,国君喜出望外,让重耳放手去做,若真能开采出新矿,不仅战车武器可得,连国库都会重新充盈。
骊姮得知重耳出发去寻找铜矿,便一脸愁眉,骊姮认为铜矿事关重大,若是别的国家得知消息,定会引发混战,重耳只带了几个陪臣前去,难免人手不够,国君觉得骊姮思虑周全,安排里克暗中跟随,保护重耳。
重耳发现的矿地是在以前应国的地界,多年前应国被楚国所灭,后来几经战乱,这里变成了蛮荒之地,重耳根据地图提示找到矿穴,发现楚国和宋国早已得到消息,正在争这个矿穴,双方战争一触即发,重耳见状,赶紧冲过去阻止他们开战。
重耳说服了宋楚两国,将矿产一分为三,三国合力经营此矿,但这举动却被里克等朝臣弹劾,说重耳在寻找矿脉之际,出卖晋国礼仪,有通敌卖国之嫌,重耳没想到大臣们竟然这样污蔑,于是将实情禀报国君。
矿脉地址原本是重耳在古书上查到的,重耳疑惑宋楚如何得知这个消息,经过盘查得知,是晋国有重臣将消息卖给他们,重耳将宋楚的证词呈给国君,国君看后立刻要求查抄里克府,这急转直下的局面,让朝堂众人都看不明白了。
勃鞮在里克管家的房间里,找到了大量金银,其中大量都标记着宋国和楚国的印记,管家也承认,是他将消息卖给两国的,至于里克是否知晓,大家无从得知。里克面对这莫名的诬陷,气的当场要自杀以证清白,重耳忙夺剑阻止里克,让他等国君查清结果。
狐突认为里克应该不会作出卖国之事,里克素来谨慎,虽说好利,但面对大是大非,从不糊涂,其实这点重耳早就明白,重耳认为里克生性难驯,就该将他打趴下,然后再扶起来,重耳的驭人之术令狐突称赞。
重耳将里克管家的罪证交给里克,原来这管家一直以来,瞒着里克做了许多通敌卖国的事情,除了这次的铜矿事件,还有上次的鸡瘟,虢国之战晋国的军事布防等,重耳相信里克绝不会作出伤害晋国的事情,若非今日在朝堂上,里克逼地太紧,他是不会拿出证据让里克难堪的。
里克思来想去,终于想明白了,最近这段时间,一直有一只黑手幕后操作,指使管家让他和重耳相争,里克知道这个人是谁,他不打算与其做对,反而打算与其合谋。
里克没有去上早朝,老臣们纷纷议论,说里克是被重耳气的不敢来上朝,申生为重耳说话评理,老臣们反而说话越来越过分,还暗指申生太听重耳的话,成了重耳的傀儡,要求重耳退政,还晋国朝堂一个清明,晋国君最讨厌有人威胁,以君威威吓那些老臣退下。
重耳在晋宫花园遇到骊姮,骊姮故意挑拨,想让重耳反抗国君,争夺君位,重耳一直以为骊姮已经放下心结,没想到她反而越来越恨,重耳劝说骊姮莫在胡作非为,否则只能是害人害己。
重耳为晋国做了那么多事,没有功劳不说,反而落下一身错处,齐姜劝重耳随她一起回齐国,重耳其实已有打算,他准备去偏远荒凉的蒲地,蒲地位处晋国南境,据守黄河,是兵家必争之地,重耳打算到蒲地建城、安民、兴商、复耕,在那里施展抱负。
重耳主动请奏外放蒲地,国君明白重耳是不想让他夹在老臣之间为难,国君心里是向着重耳的,不论怎么说,重耳解决了晋国的最大问题,开发了新铜矿,但眼下情形又不得不允,骊姮见国君犹豫,便劝说国君将三子都外放,对外就说是历练三子,这样会让朝臣觉得国君重臣轻子,国君便分别将重耳外放蒲地,申生外放曲沃,夷吾外放屈地。
三子一同离开晋国都,夷吾一路上都在埋怨,重耳和申生夷吾约定,看两年后,三兄弟谁的城更坚固,百姓更富足。
重耳到蒲地之后,修城筑堤,开荒垦地,没几年就将蒲地治理的井井有条,赢月听说重耳在蒲地,立刻去蒲地寻找,但一进城,就听说了很多齐姜如何帮助重耳的事情,百姓都期盼着重耳和齐姜尽快完婚,赢月气的想要离开,但又不甘心。
重耳治理蒲地之后,将蒲地零散的匠人收归官家,集中干活,提高效率,街道上不少店铺中出售的货都是官办的,主要奉行诚信二字,赢月去一家官办染坊里,下了一笔很大的蓝布订单。
重耳带着齐姜到河坝上视察,齐姜心不在焉,当日她随着重耳一起来蒲地,忙前忙后的,重耳总有做不完的事情,怎么也不说何时成婚,齐姜明里暗里的暗示重耳,其实重耳也很想尽快与齐姜成婚,只是心中大志为筹,总分不开身筹办婚事。
重耳接到消息,说秦国商贾在布庄订货,但布庄却交不出货,秦国商贾便将布庄砸了,重耳赶去布庄,才发现这个秦国商贾竟然是赢月。
布庄老板解释,原本赢月定了一批蓝布,但是染坊老板告知无法交货,布庄老板赶紧去通知赢月,没想到赢月不依不饶,直接将布庄砸了,尤其是那副诚信牌匾更是被砸的稀碎。
赢月拿出契约为证,即然这家店奉行诚信,那如今无法如期交货,便是不守诚信,合约上写着,若是不能如约交货,就要十倍赔款,并要让蒲地所有的染坊和布庄都关门,还要让重耳亲自去秦国登门赔罪。
布庄老板不记得合约上写的有后面几条,重耳觉得这其中有蹊跷,逼问赢月,赢月确实在契约上动了手脚,但她越心虚反而越气盛,一口咬定是布庄不守诚信。契约上的交货日期还没到,重耳让赢月等到日期到了,再追究是否诚信。
染蓝布需要的是蓝草,但是蓝草的季节过了,且蒲地周边的所有店铺,都没有蓝草存货,染坊原本的染料也都坏了,所以根本染不出蓝布。
重耳觉得赢月即然有心为难,必然会在染坊动手脚,便询问染坊伙计,果然前两日染坊有人潜入过,但没有丢失任何东西,所以大家都没放在心上。
染坊伙计在院子里的染缸中,发现了一缸好的染料,色泽甚至比原本的还要鲜亮纯粹,原来这个染缸是从隔壁酒坊借来的,那些坏了的染料被酒糟发酵之后,竟然比原来还要漂亮,重耳让伙计赶紧去多借一些酒糟,修复坏了的染料,很快便完成了赢月要求的布匹数量,如期交货。
申生喜获嫡子,朝臣们纷纷上书国君,请奏让申生从曲沃归来,国君认为这是大臣们催着他赶紧退位,让申生继位,所以对那些贺喜的文书看也不看,对新孙子也喜欢不起来。
重耳重新做了一块匾去送给布庄老板,匾上写着诚信天下,重耳又赠予老板一枚印章,宣布了商贾新规,以往商贾交易时的契约,都是由卖方在契约上签字,然后将契约交给买方保管的,重耳的新规定,是要求以后商贾交易时,契约一式两份,将印章盖在两份契约的缝隙上,买卖双方各执一份,只有两个印章能合上,契约才是真的,这样能有效抑制一些人钻契约的空子。
重耳的做法得到了百姓的认可,大家都称赞重耳,赢月冲过去邀功,认为重耳最应该感谢的人是她,如果不是她,重耳根本想不到改良蓝布印染法,也想不到改良商贾契约。
百姓们认出赢月是那个寻事的秦国商贾,纷纷指责秦人狡诈,以后不跟秦人做生意了,重耳向大家解释,秦国君仁厚贤明,秦国绝非狡诈之国,商贾绝不可拒绝上门的客人,重耳说出赢月的公主身份,称她是专程来蒲地考察的,以后还会和大家有更多的生意往来,大家又纷纷拉着赢月去自家店铺考察。
太子申生久居曲沃,朝堂上对此事非议颇多,觉得国君对百年之后君位归属有了他想,国君召集几个重臣商议,当日国君立申生为太子,是无奈之举,申生太过仁厚,性格软弱,如今诸国列强战事不断,如果申生继位,难免无法守护晋国国土,所以国君早就有了换储君的心思。
士蒍和狐突认为太子是一国之本,不能轻言更换,荀息和里克则认为国君有此想法定有缘由,并追问国君属意谁做太子,国君称如今大争之年,保国安邦唯有夷吾,国君话未说完,士蒍立刻提出反对意见,夷吾守土尚可,但全无治国之能,上次苛待文臣之事还历历在目,若夷吾继位,国土可保,但内政必乱。
国君称并非是要夷吾为太子,现在几个儿子中,唯有重耳文武双全,但重耳做事不按常理,亦正亦邪,也不稳妥,奚齐和卓子都快十岁了,国君更属意等这两个孩子长大,再抉择储君之位,没想到四个重臣纷纷跪下求饶,奚齐卓子都有骊戎血脉,若他们得势,骊姬难免要为难老臣,以报当年灭国之仇,除非杀母立子。
骊姮得知大臣们的想法,自然不能坐以待毙,很快她便有了新的计谋,按照礼制,申生得子之后要祭祖,很快就是齐姬的忌辰,骊姮打算好好利用这次的祭祖。
优施在国君面前旁敲侧击,称申生得子之后还未祭祀生母,难免会让朝臣觉得骊姬主理后宫不周,所以骊妡在准备祭祀的事情,为姐姐分忧,国君称赞骊妡识大体,并立刻让优施将祭祀的事情安排起来,优施认为祭祀不宜大张旗鼓,反正申生本就在曲沃,让申生主祭即可。
重耳得知申生喜事,准备修书祝贺,齐姜建议他们亲自去一趟曲沃,当面祝贺,顺便从曲沃去狄国,子余立刻赞同,这样就可以避开赢月了,赢月这人软硬不吃,油盐不进,赖在蒲城怎么赶都赶不走,他们要是去曲沃了,赢月自然就会离开蒲城。
申生在曲沃祭祖之后,将祭品送回晋宫,顺雍专门安排了人守在方贡品的房间门口,按照礼制,这祭品必须国君先尝,然后分给各宫。祭肉半生不熟,其实很难吃,拿着祭肉犹豫半晌,还是放下了。
骊姮这次的阴谋,是在祭肉中下毒,只要国君吃了那块肉,便必死无疑,他们会立刻派兵围困曲沃,优施伪造了国君遗诏,还联络了犬戎帮衬,只要国君一死,他们便会拥立奚齐继位,但他们怎么也没想到,吃那块祭肉的人,竟然是奚齐。
重耳和齐姜来到曲沃,正开心终于甩掉了赢月,没想到赢月却从申生府上出来,还自称是来看舅父家的麟儿,齐姜气的无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