瀚海剑传人拓拔宇高居琅琊榜第五,此等武艺高强人物来访,荀飞盏怎能忍耐住想要切磋的心情,大梁皇帝欣然同意了他的请求,令两人在宫宴之上比试一番助兴。两人持剑施礼之后,拓跋宇率先出招,身影如风,荀飞盏稳若山岳,沉着应对,一时间大殿之上剑光如电,闪耀四方。两人身形飘忽不定,剑法迅捷凌厉,可谓势均力敌。不过两人只是比武切磋,并非生死相搏,略过了几招便同时收手。这可难住了大梁皇帝,他作为武艺外行哪里分得清胜负。重华郡主却突然站了起来,任性请战,也想砌磋一下。不过她并不打算占荀飞盏连战疲劳的便宜,而是指定萧平旌做对手。皇帝心情愉悦,恩准了她。
重华郡主自信武艺,挑衅得称不会伤了萧平旌,这挑起了萧平旌的好胜之心,他微微一笑起身下场。重华郡主武艺果然不凡,剑法飘飞写意,不过萧平旌显然更胜许多,渐渐控制了局面,两人步伐飘逸,身如旋舞,剑刃交击,声若雅乐,明明持利刃比武,却令人生出观赏美妙乐舞之感,精钢长剑在两人交锋之下,留下无数豁口,可见对抗力量之强。两人越斗越狠,长剑终于经受不住,在最后一次交锋中突然崩断,然而萧平旌的断刃竟不偏不斜直刺入北燕惠王的胸口,让所有人都呆愣当场。
萧平旌看着手中断剑不敢相信,重华郡主飞奔到惠王身边,称惠王为和谈而来,并诬蔑长林王府不愿和谈,故意出此毒手。拓拔宇愤怒得立刻就要找萧平旌算账,幸得被萧平章拦了下来,提醒他冷静。拓拔宇转身求皇帝主持公道,声称此血仇北燕国必将世代不忘。荀白水建议皇帝先安抚为妙,皇帝不得不下令先将闯了大祸的萧平旌押入刑部天牢,容后详查。重华郡主却不依不饶,萧平章只得安抚她和拓拔宇称当务之急该是先安置惠王。拓拔宇扫视大梁众人一眼,又望向惠王,哀伤不已,痛哭失声。
皇后得到萧平旌失手杀了惠王的消息,心中一惊,她本抱怨太子没能参加宫宴,此时却立刻庆幸起来。濮阳缨也第一时间知晓了此事,纵然是平素自负智谋的他,也坦言绝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事发突然,他选择让手下谨慎行事,先打探消息,不轻举妄动。
荀飞盏带领军队将北燕使团住处包围起来,不让他们进出。朝堂之上,有人听了重华郡主的话以为长林王真的反对和谈,皇帝厉声将其呵斥了一番。他认定今日之事只是意外。事发突然令所有臣子都很惊慌,没了处置此事的主意,萧平章只得向群臣致歉,不过他却认为此事并非意外。
萧平旌身在天牢之中,不断回想与重华郡主切磋的过程,忽然想明白了其实是重华故意引导他的招式,才致使他的断剑会杀了惠王,不过他想不明白的是重华郡主的动机。此时他想起之前没来的及看的琅琊阁传书。见到其上写着北燕使团并非同心的提醒,悔恨自己为何不早点查看,铸成大错。萧平章前来看望萧平旌,肯定了萧平旌关于重华郡主的推断。可重华行事隐秘,纵使在场之人也很难相信她是有意而为。萧平章感觉惠王之死,受益的定是他在国内的政敌,而那个政敌之后也定会利用此事大作文章。惠王身死,和谈已然失败,不过萧平章还是劝解自己弟弟不必太过自责,毕竟此事任何人都不可能预料的到。他打算先安抚北燕,把此事平复下去,再做打算。
荀白水来找濮阳缨,说起连段桐舟这样的高手,濮阳缨都能随意驱使,认定濮阳缨比他想象的还要不凡,并判断其介入朝堂纷争,定有所谋,让濮阳缨开诚布公说出目的,不然将断绝和其合作。濮阳缨宣称他之所以这样做,是为了展现自己的才华,而皇帝并不信白神教,他想一展宏图,便选择了扶植新君这条路。荀白水推测他的目标是国师之位。濮阳缨并不反驳,还称长林王也不是信教之人会成为他的羁绊,所以他才会与其作对。濮阳缨判断今日之事,萧平旌虽然会在皇帝和长林王对北燕的妥协之下保住,但遭受的损失和日后可能发生的战事都将挂在萧平旌的身上,让他再难翻身。不过荀白水认为萧平旌不足为虑。因为他觉得长林王府的未来都系在萧平章的身上。濮阳缨故作高深的说道,他们可以一个一个的慢慢来处理。
夜里,萧平章回到家中,告诉其父王,惠王之死如他们判断一般并非意外,但找不到什么证据。不过萧平章不同意皇帝为了保住萧平旌便草率得向北燕退让,因为这等于承认错误,他也看得出此事会在萧平旌的身上留下一生烙印,现在若只单纯的退让,息事宁人并非上策。
萧平章觉得惠王之死的真相虽然在相关利益各方的眼中并不重要,然而却并非人人都会不在意,北燕之内总有对惠王忠心耿耿之人希望探求事实真相,而拓拔宇当是其中之一。于是他便将萧平旌从天牢中带出,一起来找拓拔宇。此时的拓拔宇正跪坐惠王遗体之前为其守灵。他见到萧平旌分外眼红,当即和其缠斗起来。萧平章非但不阻止,还给两人递上长剑,萧平旌立刻施展起当时重华郡主所用的故意切割他手中长剑的招数,两人之间的交锋如同重华与萧平旌之间战斗的重现,拓拔宇手中之剑也同样被萧平旌所断,飞了出去。身为琅琊榜第五的高手,怎会分辨不出来事实真相。拓拔宇确认萧平旌可以证明重华蓄意谋杀,而且还会写在大梁的国书之上,便郑重立誓他瀚海拓拔氏,必不会让惠王平白遇害。
朝堂之上,长林王向皇帝和群臣宣布,惠王之死并非意外而是重华郡主蓄意刺杀,让众人都大为惊骇,询问他可有证据。长林王却只称他相信自己儿子的判断。荀白水借此发挥,说道北燕内乱不会过分追究,而大梁朝廷也做了补偿,此事已然可以妥善结局,长林王不该再深究下去,把此事闹得不可收拾。长林王禀告皇帝,北燕的朝堂分作两派,惠王之死本应令其朝堂掀起翻天巨浪,然而若大梁退让,虽短期内可以平缓事态,却其实是给了北燕一个一致对外的靶子,反倒帮其稳定了局势。如果将重华蓄意谋杀的事写在国书里,定然会让北燕有人信,有人不信,令其朝堂纷乱。皇帝屏退了群臣,只留下长林王商议。他明白萧平章的意思,北燕惠王死后,他的政敌绝对不会再和大梁修好,遂决定国书可以写上重华是蓄意谋杀之事,他知道长林王必有想要去北燕边境的请求,他不打算准允。长林王安抚皇帝称,北燕暂时肯定无力南下,他只是调整战备,并无危险。皇帝拗不过他,只得同意。
荀白水下了朝堂之后告诉等候多时的濮阳缨长林王反对退让的事,并坦言他其实也相信并支持长林王的判断,毕竟北境的战事关系国家的安危。濮阳缨继续以想为太子长远考虑的借口蛊惑荀白水拔除长林王府。不过荀白水并非好糊弄的愚人,宣称他只是要制衡一下功高盖主的长林王府,却从未要将其拔除。
宫中传出消息不再关押萧平旌,萧平章提醒弟弟,虽然此事过去了,但朝堂之上定然还有质疑反对他的声音,让他在萧平章和长林王离开金陵之后小心行事。萧平旌得知父兄为了他又要离开京城,闷闷不乐,他来到济风堂中找林奚诉苦,怨恨自己不该在宫宴比试上轻敌,酿成大祸,并称要留在京城面对一切,他终于明白无论他多想做一个无拘无束的江湖人都不可能实现,因为他的出身就决定了他终究无法得偿所愿。
拓拔宇带着惠王的灵柩和重华郡主回返北燕,萧元启站在城头上目送其远去,感慨人生际遇变化莫测,谁也不能预见下一刻的变化。他感激管家泰叔无论家中发生什么变故都对其忠心耿耿。
夜里,荀白水在家中暗自思索,他对其夫人坦言,自从和濮阳缨结盟之后心中总是不安,但他的妹妹皇后娘娘却对其信任有加,劝也劝不听,让他颇感无奈。濮阳缨得知了长林王和萧平章父子即将远行,而且皇帝也将要离京,神神秘秘的笑称待到他们回京时,看到的必然是一个不可收拾的乱局。他的徒弟好奇心起,窥探他的药材,濮阳缨发现之后,便将药材粉末倒入一口坛中,坛中立刻生出无尽的霜白雾气,濮阳介绍道,这正是夜秦先贤所发明的剧毒,号称霜骨。
长林王父子已经准备好启程,忽然接到了白皮素封的报丧之信,原来是南境的穆王爷离世了。长林王感慨,除了琅琊阁之外,世上还记得穆王爷的人已是所剩无几。不过此刻并非该悲伤之时,长林王只追忆了片刻,便启程离府。临行前叮嘱萧平旌要担起长林王府的重任,并好好养养性子。
济风堂的大夫察觉到京城四周的县中都有人大肆收购白茵草的怪事,便来向林奚汇报,令林奚也大感不解。萧元启一直在暗中监视着乾天院的一举一动,此时跟随濮阳缨的弟子来到了一处秘密山洞,原来濮阳缨一直命人在此处秘密用毒药调制一个带有传染疾病的毒人,不久之后便可采其血液投放到京城之中。
皇宫之中乱作一团,一片火光冲天而起,太子的东宫被烈焰所吞噬,夜空也被染得红彤。荀皇后心系太子,顾不得穿衣便急匆匆得冲向东宫。幸而荀飞盏将太子抱出了火场,太子虽然受了惊吓,却并无大碍。萧平旌也察觉了火情,火急火燎得赶到了宫中,荀飞盏告诉他太子无恙,才让他稍放下心来。荀飞盏却质问他是怎么深更半夜入宫的。原来先帝曾赐给长林王府一块可以不经通报便可随意入宫的金牌。萧平旌正是靠着这块他父王从来不用的金牌才敢入得宫闱。可荀飞盏却责备他不该随意乱用金牌,这种金牌只不过是一种荣耀而已,不可以真的使用,不然不经通报,深夜随便入宫,本身就会让人对其产生各种猜疑。荀飞盏让萧平旌趁没人看见赶紧离开,省得闯下大祸。萧平旌神情郁郁得离开了皇宫。
内廷官员在皇后殿中跪了满地,荀皇后爱子甚于自己的性命,发生了这样的事令她怒不可遏,听官员奏报可能是值夜困倦引起的火灾,便厉声下旨要残忍仗杀所有的值夜宫女。她不顾劝阻一意孤行,还命人不可将此事禀告太子。
次日一早,萧平旌求见皇帝,为当值夜班的众人求情。皇帝得知此事后,略为惊讶,表示会派人去阻止皇后的愚行。荀飞盏正向皇后建议,将太子移驾泰清宫暂居。皇帝命皇后将当值的人送内廷依律处罚的旨意刚好传来,皇后猜到这肯定是有人给皇帝打了小报告。荀飞盏知道定是萧平旌所谓,无奈之下只得承认此事是他说出去的。皇后刚要发怒,濮阳缨却在此时来到。皇后心烦意乱之下,便放了荀飞盏离开。濮阳缨一副慌慌张张的样子叩见皇后,口称大事不好。他宣称自己夜观天相,早见异象,用他那一套神鬼论调对皇后称太子将有大难。皇后本就信奉白神,此刻东宫刚烧成灰烬,令她更是心神大乱,再听得濮阳缨得说辞,顿时吓得不轻。不过濮阳缨讲得那一堆神神叨叨得东西她根本听不懂,让濮阳缨直接说会发生什么。濮阳缨竟然说龙脉将断,太子有性命之忧。皇后听闻大怒,狠狠得抽了濮阳缨一耳光,骂他诅咒太子。濮阳缨连忙称可以作法将太子之劫数转嫁他人,不过若以寻常百姓为祭品需要千百人。皇后有些犹豫,然而最终在濮阳缨巧舌如簧得劝说之下,终于答应了此事。
萧元启发现了上次他跟踪的人,并一路尾随其来到乾天院,可他还是猜不透濮阳缨到底在谋划些。濮阳缨秘密会见了那人,得知人口过千的京西赤霞镇是最合适的地方。不过那人提醒濮阳缨无论他们的计划顺利不顺利,查起来都是易如反掌,届时濮阳缨在大梁帝都便不可能再待下去。不过濮阳缨却脸色阴险的表示他本来就不是来金陵城内谋锦绣前程,而是来复仇的。
林奚来到长林王府,却见萧平旌正在伏案学习,蒙浅雪便与她聊起自己对长林王和萧平章的担忧来,萧平旌却突然插话,惹得林奚很不高兴自己的谈话被偷听,萧平旌却故意调侃她又不是倾诉仰慕之情,林奚生气扭过身去,脸上却是红了。萧平旌向她道歉,她却径直离开了王府,令萧平旌一头雾水,蒙浅雪指责他实在是太笨了。
萧元启又来监视乾天院的的动向。濮阳缨却突然直接出现在萧元启的身后。质问萧元启想知道什么。他将萧元启叫到院内饮茶,提起了莱阳侯府如今的惨状都是由于当年萧元启父亲之死所引发,询问他是否对萧平章的父亲有恨。不过萧元启却称自己不会被濮阳缨的言辞随意蛊惑。他虽心中有恨,却不会因此而怨恨奉旨查办的长林王,但濮阳缨却告诉他,所谓萧平章的父亲并非指的长林王,令萧元启极为惊异。原来路原当年正是长林军左营大将军,掌管十一州兵马,而莱阳王的封底正在这十一州之内,正是在路原的支持之下,莱阳王才能犯下那样的大案。
长林王和萧平章父子将在袁州分道扬镳,长林王带着来到一副极其简陋的坟茔前称此处正是路原之墓,而萧平章竟然上前跪在了这座小小的坟丘之前。原来长林王正是当年梅长苏从掖幽庭中挑选的修习剑阵的三个孩子其中之一,而路原则是其中最年长的一个。当年长林军刚刚创立,三人都参了军,在北境沙场上纵横驰骋,相扶相依,才有了今天这一切。可路原支持莱阳王,对权力贪欲过甚,才最终落得有坟无碑的下场。不过长林王却安抚萧平章称路原最后救下了莱阳王妄图灭口的十七个人证,并为了保住物证不惜自首谢罪。萧平章面对自己亲身父亲的坟茔,失声痛哭起来。他哭完之后,对着坟墓叩过了头。询问长林王既然知道路原所为之事,为何还要立自己为王府世子。长林王安抚其称,长林军的军魂并非在与血脉而在于精神。望着长林王渐行渐远的身形,萧平章心中五味杂陈,说不出高兴还是难过。
而另一边,在濮阳缨的有意引导之下,萧元启又被埋下了仇恨的种子。随即,他派人采了炼制药人的血液,并将其投放到了赤霞镇中,并打算通过朝廷官场干预,在官府能控制疫情之前,尽量不让官府得知此事。夜里,安宁的赤霞镇中,濮阳缨的手下将血液投入了水井之中。
赤霞镇本来一片祥和热闹的景象,却有好多人突然昏倒在了街上。小小的镇子里只有一个医馆,大夫见如此之多的人发热昏倒,都是同一症状,便急忙依照惯例来到京兆尹府上呈文书禀告。随后又来到都城的济风堂求助,一身淡蓝长衣的林奚听闻多例同症并发,觉得此事非同小可,便决定亲自前往赤霞镇查看情况。赤霞镇的病人越来越多,令林奚也不免有些慌张。
京兆尹得了大夫通报瘟疫的文书,却在大夫离开后,直接把文书给撕成了碎片,原来京兆尹李大人是荀白水的门生,濮阳缨早就将计划告诉了皇后,恰好皇帝不再京中而在卫山,皇后便以自己的旨意跟京兆尹打了招呼,并以京兆尹李大人的前程相威胁,让他对此事置若罔闻。李大人为保事情不暴露,便令吴都头带人将整个赤霞镇前后进出之路牢牢封锁起来。
七天之后,濮阳缨窝在自己的乾天院里制造他那些恶心危险的瘟疫之血,并制成了一块血帕让他的土地送进了宫里一名女官的手上。萧平旌整整七天都不见林奚的踪迹,遂逼问济风堂里的大夫林奚到底去了哪里。他得知林奚在赤霞镇之后,担心林奚的安危,便策马飞奔闯入了赤霞镇中。濮阳缨得到林奚在赤霞镇的消息,感到有些意外,又询问手下玄螭送来了吗?手下告诉他,玄螭已经全部送到了玄灵洞中,不会耽误他疗伤。所谓玄螭实际上是一种夜秦独有的灵蛇,濮阳缨所炼制的霜骨之毒,在与玄螭之胆同服后,便成了疗伤的圣药,还能帮人增加十年功力。
萧平旌赶到赤霞镇的时候,官府已经解除了对赤霞镇的封锁。林奚极力阻止这种在所有人都可能携带上瘟疫之后解除封锁,让人自由来往的行为却毫无用处。她见到萧平旌后,便将赤霞镇七天前爆发瘟疫,在最需要京兆尹府的时候却被封锁,却又在瘟疫全面爆发的时候撤了路障让所有人可以自由来往的事告诉了萧平旌,萧平旌并没有那么多心情听这些,而是只顾着林奚的安危,要拉她离开。林奚称此次瘟疫病源不明,药品不足,她不能离开。正当两人说话之时,又一位病人倒在了地上。林奚上去查看,但萧平旌见这病实在太可怕,拉起林奚就要走。林奚郑重说道,她自己是大夫,悬壶济世是她的职责,她绝对不会此时离开。并告诉萧平旌此事官府处理很有不正常,让他赶紧回京城通报,再派些人来。萧平旌见林奚决议不走,便表示会直接去内阁通报。
萧平旌飞马奔回京城的途中,忽然见到了他赶回京城的大哥,便将京西赤霞镇的瘟疫一事告诉了萧平章。两人回到京城后,萧平旌直接半拖半拉得将京兆尹李大人押到了内阁里。荀白水大吃一惊,斥责萧平旌怎么敢如此对待朝廷命官。萧平章自门外缓步踏进内阁,质问荀白水可知京西赤霞镇爆发瘟疫,千条人命悬于一线之事。荀白水真心不知道此事,满脸都是惊异之情,他责问京兆尹李大人到底怎么回事,这么大的危机,绝不可能是随便糊弄过去的。李大人却咬定了自己并不知情,没有接到民间医家的通报。荀白水不敢怠慢,连忙命令太医署赶往赤霞镇查清疫情,回禀内阁,并让巡防营加强京城戒备,他作为首辅自非等闲之辈,深知此时的关键就是掌控住大局,京兆尹的事以后查明情况再说。萧平章走后,荀白水便对京兆尹李大人说道,此时该可以说实话了吧。李大人却惊异于荀皇后竟然没讲这件事通报给荀白水。
云姐忽然出现在了乾天院里,濮阳缨还交给她一把短小的剑,命令其见机行事,看准时间再行动。而他自己则称风波将起,该避避风头要离开京城。荀白水得知了瘟疫之事后,便到后宫来质问皇后,皇后支支吾吾不愿多说,在荀白水的逼问下,不得已称此事乃是濮阳缨给太子渡劫施法,让荀白水不要插手。荀白水一听皇后竟然办了如此荒唐事,愤怒不已,斥责皇后太过糊涂,皇后却态度强硬的称一切都是为了太子考虑。荀白水无可奈何,劝她道此次就算是他们两人位高权重,能不能脱身都很难说,质问皇后是否只有京兆尹的李固知情,在得到肯定的答案后,心烦意乱得离开了后宫。然而此事却传来太子晕倒的消息,皇后经受不住惊吓,也昏了过去。
濮阳缨淡然漫步于京城街道上,宣称此瘟疫不但可以耗费大梁的人力物力,而且还能让他们感受到什么叫做炼狱,他命令手下可以随意在京城的井水中投下瘟疫之毒。荀白水以内阁之名令巡防营冲进了乾天院中搜查逮捕濮阳缨,然而濮阳缨一行人早已是人去院空。荀白水此时正在内阁召开会议商讨瘟疫一事,太医与萧平章警告他,赤霞镇已经控制不住了,怕的是瘟疫从赤霞镇传到京城之中。此时京城已经有了嫌疑病例,如果任其发展下去,恐怕京城之内会控压不住民心,全城会恐慌逃走。荀白水赶到头疼欲裂,只得先发书信,通知皇帝暂时不要返回京城。
林奚听闻京城和宫里的瘟疫情况越来越严重,而她自己也有些支撑不住。便急切的让萧平旌带她回京城。京城,宫里,太子也得了瘟疫,病重昏迷不醒,皇后得知濮阳缨跑了,心头暗沉,自责不已。济风堂黎老堂主回到京中,发现京城中的疫情与二十五年前导致夜秦灭国的瘟疫一摸一样。荀白水得知此情后,只得与萧平章商议决定下令封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