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器

第5集 诈死

常贵只见过秦玄策两次，两次都只是老远望见。一次是秦玄策跑去妓院画女人，一次是逃婚到西安，都是被秦元龙逮回家。当年街坊四邻都认为他是个败家子。至于秦玄策的老爸秦良栋是怎么回事，常贵就真一点都不知道了。

从陆家官邸里跑出来的陆大小姐正带着兄弟们摸黑回石龙寨，路上碰到一只商队赶路。陆雨涵见车队上插着金玉轩的旗号，也没多想，顺手抢了一票。这金家的路子一直是她老爸陆天林保着，抢了金家的车队，正好出口恶气。寨子里的兄弟打开车上的麻袋，发现抢了几车的石头，很是泄气。只有陆大小姐知道，这些都是价值不菲的新疆玉石籽料。等京城风声一过，她就要进城找买家。

医院里四爷和嫣然还在手术室外焦急等候。医生一出来，两人就围上前打听情况。病人的状况棘手，医生就是来传个话，傻蛋要见四爷。田丁来送饭时，嫣然就一个人有气无力的坐在医院长椅上。手术室门打开，四爷神色凝重的出来，傻蛋的伤势不容乐观。荀掌柜跑来禀报车队被人抢了。四爷还没回过神，医生从手术室出来，宣布病人伤重不治。嫣然受不住打击当场嚎啕大哭，其痛苦之情连田丁也不禁动容。田丁打算从此就在金家做事，好好服侍金小姐，陪在弟弟田力身边。

医院门外，板车刘得到傻蛋已死的消息后，同意了田丁退出杀手集团的要求。房户生三人也定心了不少，拾翠阁也在连夜收拾，准备重开鉴宝会。但从此与金家也算是结下了梁子。

三太太那边也有些懊恼。傻蛋一死，真龙器就更难找到。唯一的线索就只有金正午和金嫣然，必须派人监视，看看他们是否从傻蛋身上得到龙器的下落。

方局长趁天没亮的时候到喜公公府上送了几块布料，为老人家做几件冬衣。明着两人互不买账，其实内里还是相互帮衬着。先是刘铭泰，再是金家傻少爷，方军胜觉得房户生这三人做事太过分，必须下重手法办。但这会影响了拾翠阁生意，他特意请喜公公向三太太通融一下，以免受制于人。方局长的志向远不止于一个宪警局长，能否办好这个案子，就是他能否晋升的最大资本，所以他志在必得。喜公公经历了大清朝太多的权力斗争、尔虞我诈，知道凡与龙器有关的，都没得到好下场。可方军胜已经听不进去了。

房户东赶去拾翠阁准备，柳敬山和木逢春来金家想取消赌约。金四爷刚把傻蛋的尸身运到家，此时心情沉重。但他坚持践约，即使被人耻笑也要履行义子承诺的约定。柳、木二人见四爷要自寻死路，自然不会阻拦，可四爷那气势有些咄咄逼人，让二人心有不安。

拾翠阁的鉴宝会重开，各大主顾都到齐，独缺金四爷。一一鉴赏过龙器后，各大主顾都将出价写在红纸上，折好交到了拾翠阁中央的鉴宝台上。正要决定出价最高者时，金四爷带着一帮伙计冲进了现场。平时满脸堆笑的金四爷，此时却一脸严肃，不怒自威。一直坐在房间里的老板娘三太太知他必有下文，交待手下不得干涉，静观其变。

金四爷一步步上得台来，房、柳、木三人不敢接其锋，连连后退。四爷当众宣布，龙器系伪造。柳敬山和木逢春已经吓得说不出话，房户生还算有些胆识，力证眼前龙器不假。此时一声“放屁”，打断了房户生。傻蛋拎着个黄布袋，吊儿郎当的走进了鉴宝大厅。其他人见傻蛋死而复生都瞪大了眼睛，只有三太太不禁莞尔，那神情就像看到自己孩子顽皮一样。

傻蛋取出自己所制的龙器。两个龙器摆在一块，的确是一模一样。为增加难度，傻蛋还蒙上黄布。两个龙器在布下左挪右移，等黄布揭开，连房户生都不知道哪个是他的，哪个是傻蛋的。

而同时，方局长也收网了。他已经从金家得到了消息，先捕田丁，再抓田力。当田丁看到田力被收押后，把所有的事都招认了出来。根据她的口供，板车刘一并归案。连见势不妙跑出拾翠阁来报警的柳敬山，也正好投罗网。

第6集 伏凶

傻蛋做出的龙器的确让在场的老行家佩服得五体投地，让金玉轩露了大脸。还是喜公公老奸巨滑，冷不定的悄声问傻蛋有没有见过真龙器。傻蛋一句“记不清了”，让他大失所望。这时方局长也带着人马，给这场闹剧划上了句号。房木生和木逢春被带去宪警局问话，两个龙器也被扣留。到了局里，关于买凶杀人的事，房户生都承认。不仅承认这些，连三太太、喜公公通过他倒卖宫里宝贝的事，他也说了出来。房户生本以为背后有满清遗龙、高官贵胄，就可以有恃无恐。可方局长根本不吃他这一套，以现在的乱世，房户生咬出来的越多，他死得就越快。如果再找几件悬案安在房户生的头上，足能叫他吃不了兜着走。房户生这才像泄了气的皮球，瘫坐在椅子上。

房户生是从秦元龙辞官，建半闲斋就开始当秦家掌柜，对秦家大大小小的事多有了解。方局长如此处心积虑的打压他，就是想从他嘴里打听秦玄策的事情。

田丁被关进大牢。至于田力，因为傻蛋的笔录里没说当晚田力打人，所以警方也不会追究。听到弟弟已经被释放，田丁也算是松了口气，否则愧对田家列祖列宗。不论当年与秦家有多大仇怨，现在田丁的心里对秦玄策有了一丝感激。

一场诈死的戏总算演完了，多亏金四爷平时积德，给医院捐了不少钱，否则傻蛋活着的消息露了出去，还不知道有多少杀手会来。这事过去了，玉料被劫的事还没完。四爷想到这，头又痛了。从拾翠阁出来，金四爷带着傻蛋、嫣然特意去拜谢了花九爷的救命之恩。刚从花家出来就碰上在街口等了多时的田力，为救姐姐出狱，他愿意自首，只求金家放过田丁。

救人不能急，田力先暂时在金家安顿，慢慢考虑救田丁的事。当晚，傻蛋在纸上写下“秦玄策”三个字，脑海里却对这个名字没有丝毫印象。他总觉得田丁一定知道什么事，想把田丁保出来，好好问问。金四爷也支持他的想法。

方局长从前清太常寺官员手里得到所有叶秦金三家的资料，却不知这背后是三太太授意，否则哪能如此顺利。房户生为了保住小命，连夜翻看这些资料。资料里很多细节已经被删除，房户生认为叶远图和秦元龙同在八风堂门下，手艺不相伯仲。有这样的人盯着，叶远图绝不敢献上假玉玺。自叶家被灭门后，玉玺就再无音讯，坊间传言秦元龙以假换真，将真玉玺据为己有。方局长确信玉玺不在秦家。因为秦家失火那天，当时还是小小巡警的方军胜曾潜入秦家寻找，但被一蒙面人袭击，随后秦家就化为灰烬。至于玉玺是否被秦元龙藏匿在其他地方，就不得而知了。

房户生还记得，八国联军攻打北京时，刘铭泰护送老佛爷去西安，事后就留在了那。直到一个月前，房户生才又在京城遇到刘铭泰。张勋复辟前后，有人逼秦元龙交出龙器。就在这当口，秦玄策去了西安。房户生据此怀疑，秦元龙将龙器交给了刘铭泰。结合这些线索，方局长有把握相信傻蛋知道真正龙器的下落。

过了两天，金四爷带着女儿、傻蛋一起去了城南宪警局，荀掌柜独自在铺里看着。陆大小姐也带着二当家和三当家进了京城，要找金玉轩的晦气。

第7集 家有土匪

傻蛋到宪警局的目的就是见见田丁，想知道之前与田家到底有什么过节。事到如今多说无宜，傻蛋从田丁的话里隐约听出田父的死与他有关。田丁不求别的，只求金家能照顾田力，她也就死而无憾。从大牢出来，傻蛋一路小跑进了办公室，要找方局长单独谈。四爷就带着嫣然先行告辞回家，留下傻蛋自己处理此事。

傻蛋想撤回供词，释放田丁。可这样的话，房户生三人也可脱罪。一计不成，傻蛋又想贿赂方局长。方军胜做了这么长时间的宪警，第一次看到苦主为杀人犯求情的。可惜，方局长志向远大，不在乎那些俗物。刚把傻蛋轰出去，常贵就跑来汇报重要情况。他今天看见署长着便衣去了宪办公厅，没穿制服说明署长要走人。署长走了，宪警局必然会大换血。方局长心中一凛，必须在人事变动前把这案子解决了，否则功劳很可能就被别人拿走。其实这正是三太太和她背后的遗老安排好的，目的就是让方局长尽快找到龙器。

傻蛋出了宪警局，追上四爷。一路上他都在想田丁的话，真想不出来以前自己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居然会杀害田丁的父亲。四爷和嫣然也是一再安慰他。嫣然对傻蛋情真意切，不论他以前是什么人，都要嫁给他。四爷看两个年轻人腻腻歪歪的，就先行回家。域外长大的嫣然也不顾旁人眼光，跟着傻蛋打打闹闹。她一眼看到傻蛋的随身玉佩，一把抢了过来。这么重要的东西，嫣然一定要替傻蛋保管。傻蛋拧不过这金大小姐，只能无奈答应。

四爷刚到家门口，就看到一辆马车停着。荀掌柜正急得不行，马上把四爷请进了内宅。进了大厅，陆雨涵和黑石龙正坐在厅里。相互见过礼后，四爷仔细端详两人，觉得来者不善。陆大当家的开门见山，称手中有上好新疆和田籽料，想卖给金玉轩。四爷当下就犯了疑，北京城只有金玉轩做和田料。再一验料样，这分明就是自家玉场的料。荀掌柜还想报警，刚奔出大门就被守在门口的三当家给堵了回来。四爷脾气硬，坚决不肯吃这哑巴亏。

双方就在大厅里僵持着，直到天色入黑。傻蛋和嫣然在外面玩耍了大半天，回到家看到大门竟然没关。两人还以为是下人都回家过清明，所以没人打理。可还没走到大厅就听到里面声音不对，偷眼望进去，一女的拿着枪正与四爷谈价钱，还有一男的拿着刀架在荀掌柜脖子上。傻蛋马上意识到家里进了土匪，让嫣然找地方躲起来，他去找人帮忙。

傻蛋只找到单独留在金家的田力，让他快去报警。到外面找邻里帮忙，可人家一听有土匪，谁敢出来。而嫣然躲藏时不慎踢到花盆，被黑石龙和三当家抓住押进了大厅。金四爷一见宝贝女儿，马上答应陆大当家的报价。可此时陆雨涵的注意力全在嫣然身上，嫣然身上的玉佩和她自己的那块分毫不差。她抢过玉佩，连钱都不要了，只要见玉的正主。黑石龙见大当家的意乱情迷，赶紧出言相劝。四爷也趁这个机会，让荀掌柜去柜上拿钱，打发瘟神。可陆大当家的没这么好打发，拿了钱也带走了嫣然，给四爷两天时间用傻蛋换嫣然。

方局长应约到大林茶馆见三太太，在包间门口正碰到喜公公。喜公公是准备了上好的古玉板指，求三太太帮忙疏通，把方军胜调去天津。他不希望方军胜继续追查龙器，惹祸上身。可两人见面相视不语，擦肩而过。三太太收了礼自然要办事，更何况她本就此心意。她要方局长有事赶紧办，到月底就办交接去天津。

傻蛋在大街上四处找人时，碰上了花九爷。九爷一听有土匪，拉着傻蛋就跑向大林茶馆找方局长，正碰到要回拾翠阁的三太太。傻蛋看着三太太的脸，似曾相识可又想不起来。花九爷把傻小子留给三太太照顾，他自己跑去找方局长。三太太见傻蛋的傻样也是好笑，就说出按辈分，傻蛋应当管她叫“三妈”。傻蛋印象里的确是有个三妈。三太太知道他一时半会想不出来，就让他上车，一起去金玉轩救人。半路上就看到刚才停在金家门口的马车在大街上飞奔，里面还传出嫣然的声音。三太太马上吩咐拉车的三儿抄近道堵截。

方局长接到消息带着人就赶到了金家，解救了被绑在椅子上的金四爷和荀掌柜。跟来的花九爷没看到傻蛋，就知道一定是和三太太一起追土匪去了。傻蛋是所有事情的关键，方局长宁可嫣然出事也不希望他有什么闪失，立刻带着人马全城搜查。

傻蛋在跑出去找人前，把门口马车的轴楔拔了。三当家的赶着车，车轴一下散开，车上的人都摔了下来。三儿拉着黄包车追到近前，放下车把就冲上前救人。三儿曾是大内侍卫，和一身硬气功的黑石龙打得难解难分。而陆雨涵看到上前扶嫣然的傻蛋，立刻就确定傻蛋就是她的丈夫秦玄策。可眼前的傻蛋根本就不认识她。

方局长和他的人马听到动静，追了过来，把三个土匪团团围住。正要拿人时，吴副官带着手下也赶到了现场。方局长当然不肯被军队抢走功劳，陆大小姐更不愿意被老爸的人带走。可吴副官把石龙寨袭击官邸的罪名搬出来，这种造反大罪，已经超过了宪警局的管辖范围。方局长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人被吴副官押走。

第8集 半幅画

三太太回到家，看到垂帘后的人又来了。此人身着满清服饰，从不在外人面前露脸，却一直在幕后为三太太出谋划策。他对龙器的下落一样关心，目的和三太太相同。出了今晚的事，他也定心了，方局长一定会在去天津前，把整个北京城翻个遍。

当晚，傻蛋躺在床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睡。玉佩被女土匪抢走，那女土匪又是行刺，又是绑架嫣然，可傻蛋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对她恨不起来。今晚还多出个三妈，傻蛋觉得脑子里乱得就像一团浆糊。

嫣然进到房间里，看见傻蛋痛苦的样子，心中又爱又怜。她已经打算把一辈子都交给傻蛋，不论是真傻假傻，她都不会嫌弃。嫣然含情脉脉的神情，倒是让傻蛋想起当初新婚时训戒妻子的话，随口就说了出来。说完了又觉得不对，难道自己以前是这么刻薄的人吗?

陆家官邸里，陆大统领正在训着女儿。可雨涵坐在大厅前的门槛上，凝视着手里的玉佩，嘴角含笑，对老爸的怒斥充耳不闻。等陆统领训完了，雨涵叫了一声爸，倒让他一愣神。听到女儿的丈夫秦玄策没死，还为他白白守了八年活寡，陆天林气得召集卫队就要去取那兔崽子的狗命。陆雨涵拦住了老爸，她不是想救秦玄策，而是一定要亲手宰了那忘恩负义的家伙。果然是有其父，必有其女。陆天林这下犯了糊涂，女儿到底想干嘛。

金四爷现在也犯糊涂，才回北京几天，就闹出那么多事，当初这个决定是不是错了。荀掌柜认为，世道不太平，从新疆调一批猎狼小营的人过来。这些人都曾是金德赫的部下，对金家忠心耿耿，可以信任。金四爷觉得有理，就让荀掌柜做主了。另外金四爷也打听过田力的身世，田家曾是做掐丝手艺，不知为何家破。虽然有这么个姐姐，但田力人品、手艺还算不错，就让荀掌柜收了做徒弟。荀掌柜跟了四爷多年，看出四爷心里还有事。果然，四爷还想着把傻蛋和嫣然的婚事早些定了。今晚傻蛋救嫣然那股冲劲，四爷觉得女儿嫁给他不会受委屈。荀掌柜哪会有异议，恭喜东家还来不及呢。

正如三太太和幕后人所料，方局长铁了心要在去天津前找到龙器。这深更半夜的时候，他还在秦家老宅的废墟里四处翻查，希望能发现一星半点的线索。突然不远处有道黑影掠过，方局长马上追了过去。见一黑衣人想逃，他三步并做两步堵住了去路。两人势均力敌。打斗中从黑衣人衣服里掉出一卷物什，方局长见状掏出手枪。黑衣人只能弃下物什，隐入黑夜之中。

方局长捡起来才知道是半幅画卷，而另半幅正藏在他办公室的文件柜里。当年他潜入秦家寻找龙器，书房里的一幅扇面画引起了他的注意。刚要取下，就遭到黑衣人袭击，画卷被撕成两半。打斗声惊动了秦家护院，方军胜和那黑衣人只好各拿走半幅。没想到，今晚这半幅又回到了他手里。

第二天大清晨，傻蛋亲自下厨做了早点，还在书房里练工笔线描，画的四大美人栩栩如生。嫣然见未来夫君这么能干心里自然开心，可她平时被宠惯了，动不动就拧着傻蛋的耳朵耍小姐脾气。傻蛋也是逆来顺受，早就习惯如此。小姐脾气撒好了，嫣然轻声问傻蛋怎么会画这些，以前在新疆从没见他画过。这下又难倒了傻蛋，他还是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这些。

方局长来接傻蛋到局里做笔录。三太太早就等在金家门口，她也不客气，拉着傻蛋上了黄包车，一起去宪警局。对这个曾在宫里做过格格，服侍过光绪帝的三太太，方局长也是惹不起，只好自己走回警局。方局长前脚刚走，陆天林后脚就来了。他带来了金玉轩被抢的籽料，这可乐坏了金四爷。

把陆统领请进屋，两位老相识要叙叙旧。他们自小认识，当时陆天林还姓叶，叫叶天林。两人经常以欺负秦家少爷秦良栋为乐。但金秦两家走得较近，叶家又被满门抄斩。如果不是皇城守卫陆福林拼死相救，叶天林也难逃一劫，从此后叶天林就改姓陆。为了报仇，陆天林参了军，不曾想女儿被秦家养大，还嫁给了秦玄策。新婚当日他就带着人马包围秦家，想为叶家报仇。可一场大火把秦家烧光，他也因此受到牵连，到京城任了个陆军中将的闲职，只能靠收过路费养活手下一批人。想到这，陆天林就一肚子火。

而一直跟随统领鞍前马后的吴副官却没来，陆大小姐正带着他和一队军兵赶往宪警局，她是要强抢秦玄策。大队人马到宪警局门口时，方局长也刚到。在吴副官的指挥下，扛着抢的士兵把守住各路口和出口。见下马威也给足了，陆大小姐才慢慢走进宪警局的接待室。

先到一步的傻蛋和三太太就在隔壁另一间接待室里。此时的傻蛋似乎记起一些事，想起自己叫秦玄策。眼前这个三妈，他也记得在起火时见到过，而且三妈认识爷爷秦元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