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赦1959

第25集 胡大树退回黄维材料 编班实行两级分化

刘安国告诉康泽，在功德林里王隆基的职务最高，但康泽的政治职务最高，但他始终坚持反动立场，对改造敷衍了事，能躲避就躲避，谁提意见就敌视谁，在功德林的领导眼里，他早成了比黄维还难改造的学员，黄维只是顽固，而他则是反动。如果他能像王耀武一样谦卑，保证待遇比他们还好，康泽叹道王耀武、杜聿明都是军人，没有政治符号，而他是党工人员，一开始就被他们打入了另册，他从来功德林第一天起就做好了死在这里的准备了。刘安国由此想到了自己的结局，康泽称他还不如自己，是叛徒加特务，共产党最痛恨的就是像他这样的叛徒，能留他性命已是格外开恩了，只有等有一天大赦天下或许能把他放了。康泽的话让刘安国陷入了绝望，康泽深信王耀武、杜聿明等人一定能出去，但他们党工人员和刘安国的特工人员要死了这条心，他们是不可能出去的，刘安国在黑夜里含泪低吼自己不是叛徒。

黄维在教室悄悄写分析美军的材料，被周养浩和徐远举奚落，黄维嘲笑他们情报系统在抗战期间没提供过一份准确的情报，周养浩则反驳他们现在才知道情报重要，之前却从没替他们说过话，两人挑衅地问黄维，戴笠是不是被国防部干掉的，黄维烦躁得赶走了两人。

黄维将辛辛苦苦写的材料交给了胡大树，没想到胡大树却告诉他材料写晚了，目前朝鲜战场已经趋于稳定，志愿军对敌人也已经非常了解了，他的材料可以拿回去自己做个纪念，胡大树不负责任的话让黄维非常失落，他出去后将材料撕得粉碎扔到了垃圾堆里。正巧这一幕被周养浩和康泽看到，周养浩将其捡了回来，准备把这份美陆军战略重新拼好。另一边的王英光辞别了贺春年，在中途接到杨局长命令，让他到柳州接受重要战俘。

学员们在菜园劳动时，叶立三看不惯周养浩鬼鬼祟祟，与其发生了争执，周养浩挑衅说叶立三在皖南事变时率部追击新四军，杀了很多共产党和重要干部，叶立三无言以对，胡大树闻讯赶来，看到周养浩口袋鼓鼓囊囊，没收了他捡黄维的碎纸材料。蔡守年安慰叶立三，共产党对他们的政策是好好改造重新做人，不要想太多。

杨局长传达上级指示：让王英光到苏联手术，王英光觉得身体没事。杨局长告诉他，抗美援朝战争的胜利，对战犯的思想改造是个重大的转折，但这是个攻心之战，他们不要操心过急，要让战犯对未来的生活建立自信，王英光决定下一步对战犯的世界观进行更深刻的改造，他坚信战犯们每次的脱胎换骨都会给他们迈上一个新台阶。

胡大树把周养浩叫到办公室，批评他撕了黄维写的材料，周养浩反驳他捡的时候就是碎的，捡东西不犯法。胡大树求证这件事报，认为黄维态度不端正，要进行批评教育。这时刘安国申请和胡大树聊聊他的历史身份问题，胡大树安排陈玉生去和刘安国谈，让他别胡思乱想。

胡大树组织教员开会讨论重新编班分组的事，他提出将表现好的学员和表现差的分别编班，这样可以鼓励先进，鞭策落后。学员们第二天看到宣传栏里编班分组名单后，刘安国分析编在前面的小组都是积极分子，编在后面的都是落后分子，一学员指出从编组情况足以证明特务小组都是落后分子，他的话犯了周养浩等人的众怒，几个人动手厮打了起来，现场乱作一团。

杨局长嘱咐王英光先好好休息几天，王英光不放心功德林，急着马上赶回去。杨局长告诉了他胡大树新的编班分组办法，指出他用心不错，但方法欠妥，王英光决定回去后立即与大树再做商议。

王英光回到北京后，向高原打听到陈瑞章夫人已经跑到了台湾，便委托高平让香港朋友帮忙传递下陈瑞章的消息，高平满口答应。王英光打趣高平升职为国内新闻部副主任，又喜获小花芳心，可谓双喜临门，得好好地请次客，高平欣然应允。

第26集 陈瑞章夫人申请探亲 全国掀扫文盲高潮

王英光刚回到功德林，就发生了叶立三从塌了的床上摔下来的事，刘安国告诉王英光，这些家具都是北洋时期的，木头早已朽了，早晚会出事。陈瑞章兴冲冲地告诉叶立三所长回来的消息，倔强的叶立三却郁郁寡欢，认为人在屋檐下头也要低得有尊严，否则宁可不要这颗人头。

王英光告诉胡大树，学员们刚进入功德林的时候立场都差不多，但经过学习改造，每个人的立场都在发生变化，只是快慢程度不一样，包括叶立三也在变化，他能写材料就足以证明这一点。毛主席表扬杜聿明等人材料写的好，不仅是对他们材料质量的一种认可，更重要的是鼓励他们的积极性，肯定他们立场思想发生的根本变化，学员们确实也从中重新找到了自己的价值，重树生活信心。叶立三能写文章，说明他不再坚持顽固立场，而是在思想和立场上向他们靠拢了，胡大树这才意识到自己对叶立三的处置有欠妥当，王英光安排他向部里申请把所里的桌椅板凳都换了，避免再出现叶立三那样的事情。而此时的王耀武、刘安国和周养浩到医院看望叶立三，刘安国和周养浩对这件事颇有微词。

王英光打算编一个文集，把学员们写的东西收录保存，他找到叶立三，希望他能把之前写的材料再抄一份，叶立三不表态，王英光留下笔告辞，诚心希望有朝一日能够拜读他的大作。

王英光告诉陈瑞章，已有了他夫人的消息，她现在去了台湾，可能当时情况太混乱，她夫人没有他的消息，已向国民党申请了阵亡军官的遗属津贴，王英光打算配合陈夫人拿到这笔津贴，这样可以保障她的生活，他们会一方面私下帮助陈瑞章给夫人传递信息，一方面在公开场合宣布陈瑞章阵亡的消息，这样两全其美，陈瑞章非常感激王英光思虑周全，立即回去给夫人写信。

为响应中央扫除文盲的号召，徐高平在大院成立了速成识字班，召集街坊邻居一起学习文化，小花也加入其中。

陈瑞章夫人突然跑到功德林求见王英光，她得知陈瑞章仍然在世的消息泪如雨下，多年来她一直在寻找丈夫的下落，后来听香港朋友说大陆方面有人在找自己，她猜想和丈夫的消息有关就来到了北京，前两天在街上碰到了傅作义的夫人，是傅作义告诉她陈瑞章在这里，他本让自己先安顿下来，再想办法和他们联络，但她一刻都等不了，就擅作主张赶了过来。王英光告诉她，陈瑞章的病已经治好了，他现在的情况很好，陈夫人恳求见丈夫一眼，王英光告之这个要求需上级审批后才能决定，他派车将陈夫人送了回去。

晚上，胡大树告诉王英光，陈夫人的请求杨局长回复需要向中央请示。王英光感叹当年他在上海的时候见过陈夫人，那时候的她美丽优雅轻声细语，连彭雪都赞叹她气质不俗，如今事过境迁，今天那一瞬间他差点答应了她的请求。还有战犯改造政策针对的是整体战犯，他们需要的是整体的战略胜利，而不是一城一池的得失，功德林里没有一个绝对拒绝学习改造的战犯，每个人都在发生变化在进步，例如黄维写的文章就非常有建树，这就是他思想进步的力证。王英光不赞成胡大树用人为的方式去区分先进和落后，因为这样不利于学员间互帮互助，他建议根据学员的改造情况搭配分配，以让他们相互帮助共同提高，胡大树经王英光开导后完全完全赞同他的想法。

王英光回到家，看到街坊们掀起了学习文化的高潮，他还得知长安街要拓宽，还要挖下水道，通公交车，还有小花将要去革命大学学习，这一切都让王英光感受到了新中国日新月异的变化。

第27集 陈夫人获准探视 感激新政府宽恕

杨局长亲自将新家具送到了功德林，并在会议室传达周总理指示：陈夫人申请探视已获部里批准，这件事还惊动了毛主席，因为意味着功德林的情况向全世界公开，届时全世界的新闻界都会提出采访申请，而且目前分散在全国的战犯家属得知消息都会纷至沓来，所里的接待和规章制度都要预先安排好，包括具体政策、需要向统战部去协调的工作，宣传和定位配合等问题都要组织专门的班子来落实，这对战犯的情绪思想和下一步的改造会产生很大的影响，周总理指示，开放是早晚的事，晚开放不如早开放，要全力以赴安排好会见工作，王英光这才意识到这件事他以前想的太简单了，立即表态保证完成任务。随后杨局长留下来协助功德林落实周总理的指示，他告诉王英光：广西的剿匪马上结束了，他们的贺政委就要回来了。

沈醉看到公安部来了很多人和所长开会，和刘安国、周养浩等人讨论一定是国内形势稳定，抗美援朝也结束了，该处理他们了，刘安国分析杜聿明、王耀武等人一定是披红戴花出去参加国庆典礼，像徐远举这样的人一定是送他们上路，徐远举生气自从被俘从没打算活着出去，宋希廉笑他言不由衷。众人激将徐远举这个谍报奇才应该去搞点情报回来，徐远举满口应承。

陈玉生回来了，他特意给蔡守元带了老家的特产。胡大树和陈玉生问起蔡守元以前与蒋介石的关系，蔡守元称中原大战时，他奉命带一个旅把老蒋从包围圈救了出来，从此以后逢年过节老蒋就会派人给自己送钱和好吃的，但他不是蒋介石嫡系，只能算粤军旧部，虽不是黄埔班底，但黄埔将领看老蒋对他好，对他挺关照的，国民党战败时，他本来和老婆女儿都上了飞机，却被老蒋一个电话派到东北去协助卫立煌，他曾建议蒋介石撤出以保住实力，但他始终在犹豫，等到下决心撤时已经来不及了，国军几十万部队几个月的时间大部分都成了解放军。杜聿明曾说过，东北之败败在蒋介石的错误战略，蔡守元现在也认同这个观点。他做梦都想听毛主席的指挥，只是遗憾当初上错了船。

贺春年回来了。徐远举通过厨师老魏打听到杨局长在功德林住下了，整天没日没夜地开会，好像谁的媳妇来到了功德林要见她的先生。他立即将这个消息在学员中传播，大家纷纷猜测这个夫人不知到底是谁的老婆。

杨局长告诉王英光和贺春年，罗部长昨晚深夜给他打电话，要求整个会面要有人情味，不能采用监狱探视的方法，这个消息将对台湾产生正面的积极作用，而且对统战工作和战犯改造产生深远影响，王英光决定按照上级指示重新设计，先和陈夫人见面征求她的意见。

次日，王英光和贺春年到宿舍告诉了陈瑞章这个喜讯，探视形式和内容由他来决定，所里负责后勤保障，初步决定早上自由活动，中午杨局长代表部里首长请他们夫妇吃饭，下午陈夫人参观功德林和大家聊天，晚上结束探视，这个消息让陈瑞章喜出望外，其他学员也羡慕不已。大家推举陈瑞章选派几个人和陈瑞章夫人也见见面。

午饭时，王英光和贺春年、胡大树商量，蔡守元代表学员和陈夫人接触后，一定会向她打听其他家属的情况，但蔡守元的妻子到台湾后，已经在贫病中去世了，这次探视后后期很多台湾家属也都会要求探视，这个消息是瞒不住的，胡大树主动请缨由他来告诉蔡守元这个消息。

蔡守元选择了王耀武、杜聿明、宋希廉等人作为探视代表，名单在宣传栏公布后，沈醉、徐远举、周养浩生气没有他们的份，王隆基酸溜溜地说名单上的人不是黄埔的就是军事指挥官，根本没有他们特务的份，徐远举气得急火攻心差点晕倒。

探视的日子到了，陈瑞章精心打扮，在功德林门口接到了久别重逢的夫人若萍，两人见面后百感交集抱头痛哭。随后陈瑞章带夫人见了学员代表，大家识趣地主动回避让他们单独说话。陈瑞章和夫人没想到辈子还能相见，两人在宿舍跳起了第一次见面时的交谊舞，隔壁宿舍的学员既为他们的团聚高兴，又为自己亲人不知所踪伤感。陈瑞章夫妇给大家发了喜糖，共贺相聚，若萍说陈瑞章的气色比以前好多了，精神也好了，她感谢共产党治好了丈夫的病还不收钱。

第28集 陈夫人留北京工作 蔡守元获知亲人噩耗病倒

杜聿明向李瑞章夫人打听自己太太的消息，李夫人在台湾并没见到她，杜聿明非常失望。胡大树告诉了蔡守元当年他夫人和孩子于1949年夏天拿着盘缠去台湾，但中途金条丢失，到台湾后女儿病重，他太太找了蒋介石，但蒋介石直接将她推委到了其它部门，导致女儿无钱医治病重身亡，次日他夫人也自杀了，陈瑞章听到这个噩耗失声痛哭，他万没想到多年来的期盼竟成了天人永隔。

徐远举在宿舍生气其他学员都看不起他们，他想到了一个打击报复的办法，揭发蔡守元的汉奸行径。1944年抗战时期，徐远举负责苏北情报，他曾听内线汇报，蔡远举在东北勾结日本人并签定了秘密协议，二边互不进攻，共同对付新中军，他给日军提供 给养，如果日本人战胜了，就给予他上将军衔，徐远举当时正打算汇报这件事时，日本人投降了，后来戴笠摔死，他就没提这事。

陈瑞章带夫人在功德林参观他们生活劳动的场所后，陈夫人向学员们传达首长的话，只要他们改造好了脱胎换骨，就可以出去，她在台湾香港曾听说他们被共产党抓 去是做苦力，没想到他们在这里生活得挺好，他们非常感激共产党的宽大和仁慈。

蔡守元魂不守舍地被送回了宿舍，周养浩仍然对自己当不了会见代表耿耿于怀，他当即说出了蔡守年当年勾结日本人的事，蔡守年悲愤交加晕了过去。他到医务室醒来后，说起了胡话。此时的黄维在路上拦住周养浩和徐远举，指责他们翻旧账吓唬蔡守元用心险恶，必须为此负责，周养浩和徐远举则不思悔改，反而暗自窃喜这个回合他们打赢了。

陈瑞章夫人要走了，她决定不回台湾了，在北京找份工作赚钱养活自己和孩子，等着丈夫回来，杜聿明委托陈夫人请台湾朋友给他夫人捎口信让她赶紧回来，只要她人在北京自己精神上也有个寄托，陈夫人满口答应。

杜聿明、王耀武等人听说蔡守元亲人去世后，气愤蒋介石拥有巨额财富却见死不救，一点不顾念蔡守年跟着他几十年忠心耿耿还救过他命，他们惭愧竟跟着这样的主子卖命了这么多年，还残杀了那么多共产党员，陈瑞章和杜聿明尤其感恩共产党治好了自己的病分文不取，所以他们能取得胜利确实是人心所向。徐远举听康泽说陈夫人能来看他，是因为共产党政府的帮忙，他也动起了心思，想当个积极分子。

王英明到功德林求助叶立三帮忙解决灯泡厂的难题。他们厂里来了个苏联专家，要求把他们全部完成的基建推倒重来，厂领导比较倾向专家的意见，他和领导顶了牛，王英明将苏联专家的俄文材料拿给叶立三看，叶立三不懂俄文，立即拉来康泽帮忙翻译，康泽曾在俄国留过学，他告诉两人苏联专家材料的大致意思是：原先的设计过于简陋，目前的生产达不到这个条件，提出分五步走，第一步建立技术学校，培训技术人才和工人，不少于两年，第二步是建立技术指标稳定的原材料生产基地，第三步是建工厂，第四步是试验运行，第五步是正式投入生产。她要求在建造工厂时，工艺水平必须领先同行三十年。叶立三认为专家的方案理论上没有错，但对于一座急需使用灯泡的城市，应该迅速满足它的生产要求，其它的问题再慢慢解决，康泽也认同叶立三的意见，叶立三告诉王英明，他们的方案是借鉴日本的，苏联的方案是借鉴德国的，并不符合国内的实际情况，康泽答应把专家的方案全部翻译出来，王英明感激两人帮了自己的大忙。

蔡守元突然走不了路了，熊益平检查后向王英光和贺春年汇报他是精神和心理问题，属于一种心理暗示，这种病到医院也没有好的办法，得靠心理疏导让他接受现实，时间长短因人而异。王英光安排邱行湘和郑庭笈负责陪伴照顾蔡守元的生活。

胡大树自责一定是自己的思想工作没有做好让蔡守元变成了这样，他已找徐远举了解到蔡守元回宿舍后因他言语攻击导致他受双重打击晕倒，王英光决定找时间亲自和徐远举谈话。他教大树和和战犯这个特殊 的群体打交道，要学会因材施教，对内心脆弱的学员谈话要换位思考，用真诚感动他，对周养浩这类特工系统思想反动的学员，要从语言上打压他们，周养浩的知识结构很好，精通法律，所以谈话前要做足功课，有清晰的逻辑思路，避免被他牵着鼻子走。另外情绪上要给他们宣泄的通道，做好引导。两人正在操场说着话，看到陈瑞章和学员们走了过来，陈瑞章对这次与夫人会见向他们鞠躬致谢，王英光告诉了他另一个好消息：周总理亲自安排了陈夫人在北京的工作，他们以后可以经常见面了。而且他已设计了管理所的探视制度，以后会有一个正常的流程秩序，这个消息让学员们兴奋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