敏夫人心中虽是微微惊诧,仍旧面不改色地说自己嫁入秦宫,心心念念的就只有大秦利益。嬴政也并未多说什么,只是他对敏夫人的试探不是一次两次,不知何时才能看穿她的真面目。
楚良人终日无所事事,只觉心烦意乱。尚仪跑来禀告了自己刚刚听说昨夜公孙丽被关入永巷大牢全因帮燕丹脱秦以及刺伤敏夫人的事。楚良人向来对她的狂悖嗤之以鼻,这次听说大王默许对公孙丽施刑,自然少不了一番落井下石。这不,楚良人脚下生风,面带傲然地来到了大牢。刚掌掴几下公孙丽,赵高竟也前来代敏夫人的名义探望并阻止了她。楚良人就此作罢,赵高向公孙丽转达只要她愿意助赵,可以考虑放她一马。公孙丽义正言辞,自然不会受其蛊惑,说自己不会做不问贤德之事。赵高心气不顺但让是人解开她们的镣铐便离开了。清儿抱着公孙丽痛哭,她不知自己的夫人还要在这永巷内待上多久,承受多久的酷刑。
一名狱卒巡逻经过,公孙丽叫住他好言好语地相说才让那人同意帮她给李仲带话。公孙丽匆匆地撕下衣服上的帛布,咬破之间写下了血书。原来她怕嬴政会殃及太子府的家眷,此书是为了让他们能够回燕。血书字字情真,句句意切,远在狩猎场的嬴政紧蹙着眉头看完。他怒的哪里是因为她帮助燕丹,他怒的是她的心全在师兄身上,甚至因为他欺骗自己。她对谁都善良,唯独对在感情上对自己无情。他都不知该如何信任她了。李仲劝说道大王喜欢的不正是丽夫人有别于他人的有情有义吗?恰巧这时一头麋鹿出现,弓弦挽起如满月,嬴政却知道小鹿跑开也没有射出,与曾经狩猎时的志在必得相比,他的脸上多了一丝怜悯。
公孙丽在大牢内已是虚弱无力,脸色苍白,忽听有了动静。原来太子府的家眷在离开前来向她道谢,众人深感其德,无以为报只有跪拜以示真心。而嬴政在案前也无心理政,脑海里总是浮现出公孙丽的影子。
邯郸客栈内,田光仍是昏迷不醒,韩申想要知道歹人带走燕丹时说了什么。樊於期冷哼一声,茶杯重重置于桌上洒出了水,他始终不相信韩申。荆轲则说从与对方的交手来看推测是丹顶门的人干的,只是奈于不知他们的行踪。韩申提起师父曾提过的秦小弟秦舞阳。此人消息灵通,若能施予小惠不难知道夏侯央的去处。
这秦舞阳生性好赌,荆轲和韩申来到一家人声鼎沸的赌场内,那中间正兴致盎然对赌的赫然就是秦舞阳与高渐离。秦舞阳落了下风,自己的武功见识赌博竟无一样是能赢过他的,烦躁地挥手驱散了围观众人。荆轲笑着揶揄他与高渐离打了招呼。四人作揖寒暄算是认识了。秦舞阳知道大家是有求于他便开始卖起了关子,最后提议若这几位高手当中能教他几招他就说出夏侯央的去处。事关紧急,荆轲刀起刀落,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割下了他的几缕头发。秦舞阳颇为诧异,甚感此功绝妙,既然荆轲愿意教他一招他也就不再卖关子了。
而这夏侯央一行人囚着燕丹已来到了秦魏边境,并派人通知了李斯。李斯前来觐见询问是否要追击燕丹一事,嬴政只说作罢。李斯语噎,硬着头皮说出自己已密遣刺客捉回燕丹。嬴政盛怒,这李斯好大喜功,急功近利已不是一次两次了。李斯旋即说这就去让人放了燕丹急急退下,不想这次又是偷鸡不成蚀把米。随后嬴政让赵高查李斯私养刺客是何人并盯着他。
鲍野在路上感觉有异,夏侯央不以为意,这方圆百里可是杳无人烟。而此时荆轲神出鬼没地杀了两人便藏了起来引得众人慌乱。几人上前围住夏侯央等人,夏侯央别无他法将刀架在燕丹脖子上。而此时秦舞阳在远处射出一支箭吸引了夏侯央的注意,荆轲趁机救下了燕丹。就在双方僵峙之时,飞鸽传来李斯下令放走燕丹的消息。夏侯央只得撂下几句狠话后撤走。
李斯对嬴政此举甚是不解,明明曾说过乌白头马生角方可让燕丹回去,如今又迁怒自己捉拿燕丹。敏夫人则一针见血道破嬴政最忌讳臣子超出自己控制,在他的圣心里只有自己方可称王。随即微微起身,分析了昌平君向来不怒不缓,一旦有人弹劾他时他甚至招罪自认企求罢官。这反倒能够消除嬴政疑惑,才能安然居于相位多年。李斯闻后有如醍醐灌顶,甚为同意。
夜已深,凉风拂面。众人回到了客栈,燕丹感怀众人恩德,一一道谢。众人高谈阔论之际,荆轲却发现高渐离独自一人悄悄离开了。秦舞阳说出前几日听闻嬴政忽然下令处死樊氏一族的事。樊於期暴怒气绝,喝斥一句要杀了嬴政便晕了过去,秦舞阳扶他进去休息。韩申提出自己有任务在身先行告辞。这才知道原来此次出行韩申是为了寻找长安君成蟜的下落。公孙丽见嬴政为兄弟阋墙的事深悔不已,韩申出宫若能找回成蟜自是同心圆满,若他无意回秦权当多此一举也不至于让嬴政落了空。燕丹则说自己知道成蟜下落,为还感恩愿意相助。只是荆轲在旁听了师妹如此为嬴政着想内心甚是不适。
借酒消愁只是愁上加愁,荆轲在客栈内深夜独酌连店小二都忍不住睡了过去。可是醉意也无法消散公孙丽在他脑海的身影,她的贴己温情只能属于别的男人。高渐离不忍他如此,陪他一同饮酒,两人碰杯,荆轲大喊开心。只是这强颜欢笑的模样都落入了门外盖兰的眼里。想来盖兰也是放心不下亲自前来找荆轲荆轲摇摇晃晃地回房,盖兰前去搀扶。醉酒下的荆轲还以为自己是在做梦,呢喃着自己想要回报她的好可心里念的还是公孙丽,随后痛喊一声,盖兰的心更痛,抱着他细语安慰。次日天蒙蒙亮,荆轲睁开眼却见盖兰躺在自己身边,唤醒她后为自己的荒唐连连道歉。盖兰红着眼跑了出去正逢高渐离前来敲门,荆轲欲追无果让高渐离不要多想。都是不在乎礼法的江湖中人,高渐离自不会多心,只说是有事要与他说相商。二人叙谈,高渐离直说不想让荆轲继续跟着燕丹,此人深有城府,怕会被其利用。荆轲不解向来淡然的他会对燕丹有成见,忠人之事,他定当会送燕丹回国。高渐离见他心意已决,只好让他记得先师的期望—勿负天下人。
阴暗的永巷在灯火的照耀下才有了些许阑珊。清儿问着公孙丽为何要铤而走险帮助燕丹。这时正好嬴政徐徐走来,并未发出一点儿动静,这也是他想要知道的问题。公孙丽盈盈一笑,说起是爷爷自小教导情义为先,还讲了两个刚刚学会使弓的少侠少女想要去看最大最圆的月亮却在路上遇到被追杀的少年。他们未作多想便出手相助,最后三人结伴而行在蓝月下许愿的故事。虽然最后三人各自奔波,但她是想说侠之大者,义有所为。公孙丽不怪嬴政责罚自己,身上的皮肉伤怎敌得过他的心伤。嬴政哪会听不出那被追杀的少年正是自己,眸底有氤氲雾气升起。悄声来悄声走,嬴政迈着沉钝的步伐旋身而去。
嬴政离了永巷来到了太后宫内,太后正抱着枕头告诫“儿子”不要学王兄那般暴戾。一抬眼间见是嬴政的身影,蹒跚起身嘴里喃喃着政儿。她问为何丽儿今日没来,嬴政眼有痛意说她犯了错被自己关到了永巷。人在脆弱的时候下意识依赖的总会是母亲,嬴政也不例外。他问爱一个人怎会忍心欺骗他,太后娓娓道来若不爱又怎会骗,世界不是非黑即白的,真相如何有时候并不是那么重要。这一番话所言甚是,眼前曳曳跳动的烛火,犹如嬴政的心波动不平。
华阳宫内,楚良人微微嗤怪自己不争气让祖太后费心了。祖太后说道后宫是女人的战场,自己对公孙丽隐忍已久,早已不满,而这次更是不会放过她。楚良人得到这话定了心神。后宫何止是战场,说是修罗场也不为过。
肃穆的朝堂上,众臣分立,一人启奏要以谋反罪处置公孙丽,引来一片唏嘘。嬴政不苟言笑暂不做决定,倒让李斯说说看法。李斯得了聪明不再出头,嬴政脸上还是寒意骇人。朝堂无人敢出声,天明竟咿呀地喊着父王,张着双臂小步跑来要见父王和母妃。嬴政赶忙下来抱起他,仅是一秒便没了威严,眉眼间全是慈爱。他抱着天明离朝罔顾祖太后的呼喊。耳边响着天明的背书声,嬴政眼角都是笑意。李仲来了嬴政便让天明先去玩。李仲向嬴政禀告自己已在郊野备好房屋与银两,只要丽夫人愿意随时可以出宫。爱已至此,若她不愿留在宫内只会让更多的人伤害她。此举是自己最后的妥协,最后的放手。
朝堂的事早就迅速传到了后宫,楚良人听说大王并不处置丽姬心有不平,这时一奴婢过来传话说是公孙丽想要见楚良人。楚良人玩味一笑,她也想去会会。公孙丽开门见山,给她讲了位公子与诸侯千金的故事,两人本是情投意合,但这公子被立为太子后始乱终弃,千金为了报复嫁入权势最大的王国协助废太子夺嫡。虽未指名道姓,楚良人也已猜到这千金就是敏代。而另一头韩申四处追访,带了一人一同策马赶回,脸上神色甚是焦急,不知此人是否就是长安君。
阳光如丝缕,翠柏松松,清如湖上风。赵高向敏夫人传达公子嘉的密信,近日有一名为顿弱的秦国商贾在赵国甚是活跃,但无人知道他的来历。聪慧如敏夫人,她知道这有可能就是离间各国的说客,不过兴许这也是个一举拉下赵王的转机。赵高问起如何处置公孙丽,敏夫人柔柔一笑,她不是同盟一切怪她咎由自取。只不过嬴政生性多疑,自己越是替她求情,嬴政就越会怀疑她。说这话时虽是柔声,她脸上却是有股骇人的凉意。
楚良人自永巷出来后便去大殿找嬴政说明是敏夫人给韩非下的毒,那琉璃珠也是入宫前自己就给她的,她入宫便是目的不纯。赵高当下警铃一振,嬴政却只是微诧,随即又平复地说了句知道了。恰好这时韩申从宫外赶回。说是在赵国有所获,请求让公孙丽进殿一并禀告。嬴政眼底一黯,殿上所有人也不敢发出言语,韩申慢慢察觉到不对。嬴政缓缓说出公孙丽在永巷,韩申怒意翻滚,也不再顾君臣礼法,转身就走。楚良人见状想趁机告韩申一状,却被嬴政厉声喝退。
而那头公孙丽被李斯以祖太后的名义带走,说要给她留下难忘的回忆。李斯拿着一把短匕威胁她,她却不为所动。这时韩申强势闯入大牢打伤了李斯,公孙丽最先开口的却是问是否见到长安君。韩申见她血迹斑驳更是心疼。随即嬴政也带着侍卫前来,韩申三两下便擒住了李仲,他说出公孙丽让自己寻找长安君一事,嬴政颇为震动。
内殿上,韩申传来在赵国带回的孩童,说这便是长安君之子。孩童怯懦地说自己名唤小婴,此名成蟜曾提过,嬴政深信这就是自己的王侄。紧紧盯着孩童,眼底有湿意弥漫。韩申拿出成蟜的亲笔信,信上有他如何受到煽动反秦的经过。如今他已无颜再回大秦,只是小婴既为王室,应当认祖归宗。韩申将公孙丽的贴心着想全然说出,嬴政问她是否刺伤了敏夫人。公孙丽娓娓道自己素日为人如何大王难道不清楚吗?因过度疲劳,公孙丽渐渐失去了意识,嬴政立刻起了身只是没有上前。韩申执意要带走公孙丽,嬴政再是心痛也并未阻拦。短短的放她走三个字仿佛说尽了一生。忆起往日她在宫中受到的种种伤害,都是自己强势留她在身边造成,那么如今他放她走,也放下自己的心中执念。
且说燕丹一行人聚在驿馆门前,从这去燕国不再有阻碍。可盖兰兴致缺缺,情绪不高。秦舞阳便邀请她一同骑马,自己马术甚佳定当竭心服务。荆轲不重不轻地给了他一拳,众人皆是失笑,随后开始上路。荆轲随意瞥见了高渐离一人立于远处,轻勾唇角,跟上了众人的步伐。
燕王阁内,燕王设宴款待众人,太子平安返燕,兴致高昂下还提议请少侠上来舞剑,燕丹以各位舟途劳顿身心俱疲为由推脱。不仅如此,明日燕王竟还要设宴。燕丹也是奈何不得,众人更是没想到燕王年事已高,竟是个贪图作乐之人。
咸阳的一处客栈,烛火掩映。公孙丽静卧于床,韩申请来一位女民医为她更衣上药。当那民医得知这两人不是夫妻,便说有些事等公孙丽醒后再说,旋即离开。公孙丽醒后,韩申深情款款地保证会将天明带出宫,从此保护她母子二人。忽闻楼下有动静,原来是嬴政和侍卫们便衣出行来到客栈。客栈清场后,嬴政向韩申说只想知道公孙丽近日可好,有些话想要对她说。韩申却严词拒绝,嬴政一抬眼见到公孙丽已立于梯前,只是微微撇头逃避了自己的视线。韩申提议比武解决,若是自己赢了便要让天明也出宫,若是自己输了便让他上去见公孙丽。嬴政命人全部退下,他绝不惧战。二人在栈内打斗倒是让公孙丽在一旁看得揪心,嬴政一时占不了上风,被韩申撩置于地,而韩申的剑首直直指向了他。
就在韩申的剑及及刺向嬴政之际,公孙丽赶忙跑出来挡在了嬴政的身前。嬴政见到心尖上的人,只是一眼便微红了眼眶。竭力压住声音的哽咽,他说自己没有资格再给她幸福,他怕再强留她,反而会像韩非那样被置于危险境地。他还答应明日便让天明回到她身边。似是最好不过的安排,但说这话和听这话的两人都是泪眼氤氲,话落,嬴政狠下心来转身离去。公孙丽望着他的背影,往日的欢乐浮上心头,她又怎会舍得与他分离。嬴政在轿内看着咸阳城的繁荣,他是这里的王,有更多的责任要承担。缓缓拭去泪水,只当公孙丽是自己一场美好而短暂的梦。
转日,天明果然在李斯护卫下来到了客栈。公孙丽喜上眉梢,急急跑出来抱住了天明。天明软糯的嗓音响起更是让她心神安定,李斯说本是大王亲自来送,只是一早便同蒙武亲征韩国去了,随后也未作多言便先行告辞。韩申让公孙丽别再多想,今后三人闲云野鹤,不再过问秦国之事,天明尚小舞着手说好。但公孙丽却是忧心,嬴政亲自出征不知能否安然无恙。
原来这讨伐韩国是李斯的提议,他正为嬴政纳谏而自满。敏夫人则在一旁提醒,嬴政攻韩不过是为了一泄失去韩非的心头之恨,同时也是为了能够发泄失去公孙丽的痛苦。韩申这才明白过来,不过他以为嬴政这次是真的要与公孙丽决裂。还是敏夫人点醒公孙丽看似失了圣心,实则是被嬴政用另一种方式保护着。不过就算她回宫,自己也不会惧怕。其实敏夫人却是一个通透睿智的女子,只是被恨意蒙蔽双眼,这才智用错了地方。
而楚良人自公孙丽出宫后反倒闷闷不乐起来,那日韩申为了公孙丽冲撞嬴政的情景一直萦绕在自己脑海里。自己虽贵为公主,但这一生却没遇到过对自己真情实意的男子。公孙丽却深得嬴政和韩申的心,想来自己也有几分艳羡。
燕国那头,燕丹的太傅也早已返燕。来找燕丹说出了公孙丽身陷囹圄的事,同时也商议樊於期是秦国叛将,若留他在燕恐会对燕不利,不如让他镇守边疆。燕丹为其情义,执拗不肯答应。二人出了房门却见荆轲立于门前,他已听到了公孙丽被关,但他却毫无担忧之色,只说相信此次她也会平安渡过。
荆轲与盖兰一同出宫逛街,盖兰走进一家脂粉铺,听了店家推荐,用了脂粉便能博心上人的欢心。看着门外荆轲等待的身影,心下更添几分欣喜。路上盖兰发现荆轲一直躲避自己的接触,许是还在为那日同寝尴尬。正好田光找到了他们说是太子为其准备了一所宅子。荆轲本欲拒绝但见盖兰来了兴致,也只好点头同意。见了这恢弘奢华的宅子,二人均是受宠若惊,这时秦舞阳也来到耍了贫嘴,盖兰不喜他的轻浮,引得众人摇头失笑。
嬴政亲自出征,虎将蒙武一旁随从,战士们本是斗志高昂,序列有秩。只是好景不长,嬴政在途中被敌军冲散,至今下落不明。秦王在韩国境内失踪,若消息一出,军中士气溃败,不利作战。现今只是几名主将知晓,以秦王身体不适为由混淆视听,暗自展开搜索。秦军军营内,将士前来汇报韩魏联军抗秦的战况以得指示,纵使秦军再不利,蒙武也坚定不得移动本阵。秦国高手进营禀报仍未找到嬴政,蒙武心神难定不知如何是好,但这一切都被营外的一士兵窃听了去。
这时公孙丽正与韩申一起教天明习武,李仲带人赶来传达嬴政失踪的消息。他知道公孙丽去过韩国了解那的地形,江湖中人自有一套寻人之法,此次想请求她能帮忙找寻。公孙丽心系嬴政安危,断然不会拒绝。次日一早,公孙丽便做好了上路的准备。韩申见她去意已决,始终站在嬴政的立场上考虑,才知她已爱嬴政至深。公孙丽也毫不隐瞒,坦白自己对嬴政的爱意。既已如此,韩申也不再阻挠,公孙丽将天明交给他,旋身离去。
李仲到达韩国,与蒙武商议寻人之策。此时传来韩军大举出击向后山方向包围的消息,两人心下一惊,怕是秦王失踪的风声已然走漏。嬴政流落荒野,头冠不整,身心皆疲。迈着沉顿的步伐在路上走着,却被多名士兵包围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