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开扶耀辉坐到在浴缸中,为耀辉清洗身子,耀辉舒服地连连直叫,悠闲地啃着苹果。盛开一边给耀辉搓澡,一边抱怨着自己在公司遇到的麻烦,上司要求盛开单独赔偿剧组百分之三十的赔偿款。盛开还未开口和耀辉一同承担,耀辉便提前开口拒绝。盛开冷笑一声,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
电话响起,盛开向妈妈借钱,在一旁的盛茂林隐隐约约听到女儿有难处,从钱包里掏出一沓钱,示意盛母收好,盛母不想欠下盛茂林的人情,又担心盛开听到盛茂林在家,只能连连摆着手势,盛茂林不顾劝阻将钱硬塞进盛母的手中。
盛茂林像往常一样来到家外早早等着盛母,盛母十分自然地将手中的菜递给盛茂林。掐着菜根,轻描淡写地问起新老伴的情况。
那是盛茂林刚来到贵州的几年,同事为他介绍这个女人,身世可怜,便答应在一起凑活过日子。可两人在一起六年,几乎天天吵架,第五年,她就得了脑溢血。盛茂林本想要离婚,可见妻子突发恶疾,便撤销了离婚申请,一直照顾着她,直到去世。
菜择好了,两个人一齐做着饭,盛茂林想要在这附近买一套房子,询问盛母能不能将印章卖给自己,凑成一对好付房款,盛母听后斩钉截铁的拒绝,这时纪念,死活不能卖。
盛茂林十分欣慰,转身便坐了下来。正要开饭,盛放突然回来。两人的神情变得紧张起来。盛母急忙跑到门口迎接盛放,盛放闻到饭菜的香味,兴奋地闻母亲怎么知道她今天回来,盛母吞吞吐吐不知该如何解释,还没等盛母说出话,盛放便跑到餐厅,盛茂林正一脸窘迫地看着她。
盛放二话没说,转身便出门,门嘭的一声关上,盛母伫立在门口懊恼着, 盛茂林知道是自己的责任,羞愧地穿上鞋想要离开,盛母拉住自己,事情已经这样了,吃了饭再走吧。于是扯着盛茂林重新回到了餐桌。
盛放把谢启明叫出来吃饭,一边狼吞虎咽一边抱怨盛茂林的事情。加上盛茂林来到家中,盛放实在受不了在家中继续住下去,盛母在家每天都要不停地唠叨,自己实在受不了母亲,想要让谢启明帮忙找个房子住下。谢启明想了想,自己的同事去澳大利亚,有一个房子正在看管,可以租给盛放。盛放不假思索地答应了下来。
盛开回到家,带着一个陌生男人进了家门,帮着盛开提着公司发下来的东西,耀辉上下打量了一番这个男人,文质彬彬,眉清目秀,于是皮笑肉不笑地跟他打了声招呼,盛开热情地招待着那个陌生男人,直到送出了大门。
回到客厅,盛开一声不吭的到厨房做饭,耀辉一路跟着盛开,终于忍不住,问起了那个男人。盛开直到耀辉又在疑神疑鬼,不想过多解释。
盛开听不得耀辉阴阳怪气的声音,和耀辉大吵吵累了,便不再搭理耀辉,举着刀,一声比一声响地猛剁着肉馅。
晚上,赌气没有吃饭的盛开饿得不行,起床来到了厨房忙活。耀辉也没有睡下,看到盛开那屋的灯亮了起来,耀辉赶忙下床在门缝中偷看。只见盛开泡了一碗方便面,倒了一杯红酒,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耀辉看到盛开丝毫不肯服软,也跑了一碗面,坐在盛开面前吃了起来。盛开无视耀辉,吃完面,端着碗走进了厨房。
盛茂林来到盛母跳舞的广场等着盛母,却发现盛母并不在场,来到常去的菜市场,也不见盛母的踪影,盛茂林心中犯起了嘀咕,别是出了什么事吧。
盛茂林来到盛母家的楼底下,等了半天也不知应该如何进去。正巧一个同楼的小伙子回到家,盛茂林赶紧跟着小伙子走进单元楼的大门,来到了盛母的家门前。 盛母打开门,依旧是盛茂林。“你还来干什么啊,你把我和女儿弄得断了交,算我求你了,别再来我家找我了行不行。 ”还没等盛茂林开口解释,盛母便关上了房门,但迟迟没有离开,一直在门里听着门外的动静,不一会,门外没了响声,盛母赶忙打开门,向四处望了望,不满地撇撇嘴。 让你走你就走,早就想顺坡下驴了吧。 盛开下班回家,发现家中一片寂静,盛开到各个屋子里寻找,还是不见耀辉的身影。盛开起初不以为然,回到厨房做菜,可天色渐晚,耀辉还是未归。盛开不禁有点担心了,一副病体还能去哪。
盛开跑到附近的公交车站,等了一晚上也没有接到耀辉,一脸失望地回到家中,突然,身后一个影子扑了上来,耀辉一把抱住盛开,笑嘻嘻地说道,我媳妇回来了。 盛开见耀辉站都站不稳,知道他一定是喝酒了,于是扛着站都站不稳的耀辉进了屋。耀辉醉醺醺地说着酒话,向盛开炫耀自己被领导请去喝酒,还比其他人少付了好多份子钱的事情。盛开在一边敷衍地安慰着,一边细心脱下耀辉身上的衣物。耀辉喝到不省人事,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被子,突然一脸惊恐地问到,这不是我的被子,我的被子是有花的,这不是我的床,我不能上错床,对不起我媳妇。 看着耀辉的喝醉酒后傻傻的样子,盛开再一次被逗笑了。
到了晚上,耀辉酒醒,一瘸一拐地走到了厨房,盛开正在忙活着做晚饭,看到耀辉,笑盈盈地说道,睡不着了?耀辉没有管盛开的话,而是直勾勾地看着脸,仔细打量。不一会,便阴阳怪气地试探道,化妆了? 盛开不知话中有话,爽快地承认了。 口红挺艳啊,多少钱啊,没钱买肉有钱买口红啊。昨天还一个项链呢,日子还不过了。 盛开以为耀辉心疼钱,撇撇嘴,这是别人送的,一点钱没花。 谁知这句话才戳中了耀辉的心门。 是啊,别人送的。不过盛开你可小心点,外面的男人一开始为了讨好你,什么都愿意给你,等你跳进坑里到手了,人家态度就变了,躲都来不及躲。盛开听出了耀辉的意思,撇下刀,再一次和耀辉争论了起来。耀辉不肯松口,将话题升级。盛开我知道,你和我结婚不是因为别的,你是因为失恋了,年纪大了,不得不和我结的婚,结了婚依旧瞧不起我,,再加上我出了这么一档子事,你想和我离婚,可离婚又怕别人在背后戳你脊梁骨,不甘心,所以在外面偷吃了吧。盛开一句话也没说,径直走到客厅,耀辉紧紧跟了上去。盛开掏出手机,给正在新家打扫卫生的盛放打了个电话。你告诉耀辉,口红和项链是不是你给我买的。盛放直到姐姐又一次被耀辉误会,等到盛开开了免提,盛放便破口大骂,罗耀辉你的心眼怎么比肚脐眼还小,结婚这么长时间了,你连一件像样的首饰都没买给我姐,你不心疼她我心疼还不行吗?说完,盛开便挂断了电话,坐在沙发旁沉默不语。
耀辉意识到自己误会了上开,于是愧疚地坐到盛开身边,盛开在气头上,看到耀辉贴上来,愤怒地扭过头无视耀辉,听着耀辉的道歉,盛开不禁感到委屈,痛哭起来。耀辉也不知所措,只能等盛开情绪稍稍稳定,再一次想要接近盛开,盛开不吃那一套,使劲推开耀辉的身体,耀辉心生一计,将盛开的腿抬起来,在脚心上不停挠痒痒,一下子,盛开便被痒地禁不住笑出声,耀辉见盛开笑了,气氛稍稍缓和下来,便坐在盛开身边,继续道歉:
盛开,我知道,嫁给我你委屈了,不但没有婚礼,连个像样的戒指,婚纱都没有。我保证,我以后一定努力,这些东西样样不会少。我今天就带你买戒指,再去大吃一顿,怎么样。盛开趴在沙发上,没有说话,心中的伤稍稍抚平了一些。
盛放挂了电话,继续在家中布置房间。房子隔音差,从盛放装修房间再到打电话痛骂罗耀辉,同住一室的谢启明听得一清二楚,实在无法无视噪声,谢启明便趴在墙上,与隔壁的盛放开起了玩笑。谢启明不断敲墙,将盛放墙上的画震掉,墙皮也秃噜了一块。盛开也不断反击,将谢启明房间的画敲倒了一片。谢启明见画后有一个小孔,便凑上去想看盛放的房间,被盛放一水枪呲了回去。
狄英来到饭店,为老太太准备爱吃的包子。小偷和小孩也正在这里胡吃海喝,看见狄英旖旎的身姿,小偷的目光一下子就被吸引过去。看到狄英离开,小偷也跟了过去,一路跟到家中,小孩见狄英住在一楼,示意小偷爬窗户偷看,却被老太太发现。机智的小偷谎称自己是物业的,便飞快地离开了小区,和小孩来到商场,打算再干一票。
盛开和耀辉一路散步到附近的商场挑选戒指。盛开一眼就瞧中了一款特别好看的式样,耀辉大言不惭地任盛开试戴,当听到服务员报价五千五时,耀辉开始犹豫起来,不停地挑着这个戒指的毛病,眼光又落到其他戒指上。耀辉拿起一个只有星点钻石的戒指问起了价。当听到三千五时,耀辉立刻拍板准备买这个戒指。盛开还是对刚才挑选的那一个恋恋不舍,耀辉劝盛开试戴三千五的这个,结果一戴,戒指卡在手指上脱不下来。
正当两人想办法将戒指拧下来,耀辉回头一瞥,一眼看见了正在商场闲逛的小偷,耀辉大喊一声抓贼啊,被盛开拦住,不要多管闲事。耀辉急切地对盛开喊到,鸡血石!盛开反应过来,大喊一声抓贼啊,便戴着戒指紧紧追了上去,一路追到了商场的安全通道。小偷和小孩躲在门后不敢出声,盛开趴在门口,并没有发现门外的两人。耀辉此时付完钱跟了过来,盛开让耀辉到厕所查看,还是不见身影。这是,从门外走来一个工作人员推着货物经过,小偷和小孩就躲在货物的另一面,顺利逃离了这里。等到盛开反应过来,为时已晚。
盛开和耀辉走出商场,来到一家自助餐馆大吃一顿,走进店内,正在一旁吃饭的周逸伦一眼就看到了盛开,身边却跟着一个陌生男人。耀辉和盛开拿来几大盘肉,准备将花的钱全都吃回来,耀辉为了助兴,离开座位拿了几瓶啤酒。盛开正吃着,一个男人坐到跟前,盛开抬起头,周逸伦正一脸深情地看着她。盛开紧张地望着四周,担心耀辉看到,周逸伦正准备与盛开说出自己的心里话,耀辉拿着啤酒回来,看到盛开正和一个男人交谈,愣在那里。盛开见耀辉来了,起身为周逸伦介绍,这是我的丈夫,罗耀辉。周逸伦这才知道,盛开已经嫁为人妻。周逸伦尴尬地笑了笑,离开了。回到家中,周逸伦满脑子都是在餐馆中发生的事情,想到自己心爱之人已经不再属于自己,周逸伦想着想着,眼泪不禁掉了下来。妻子来到周逸伦身边,将泡好的奶茶端到跟前,温柔地提醒周逸伦早点休息,周逸伦这才急忙收起眼泪,尴尬地应和着。
回到位子上,耀辉看了看盛开极其不自然的神情,再一次醋意大发。回到家中,对盛开审问了起来。盛开发现耀辉依旧脾性不该,一怒之下扔掉刚买的戒指,走出了家。耀辉见盛开好不容易开心一次,又被自己气跑了,心中不禁懊悔起来。正在犹豫自己要不要给盛开打个电话,突然,家中的座机响了。耀辉跑去兴奋地接起电话,然而打来的不是盛开,而是狄英,为了帮亲戚介绍工作而来。盛开走在路上,接到盛放的电话,姐俩一起来到一个小餐馆喝酒,两人都酩酊大醉,踉踉跄跄地走在路上,盛放迷迷糊糊中问了一句,姐,上海在哪。盛开指了指一个方向。盛放清清嗓子,朝着那个方向破口大骂:杨秉超,你个大混蛋!
盛开见盛放被路人围观,急忙捂住盛放的嘴巴,拉着盛放来到一辆出租车前,急忙离开了现场,才避免一场轩然大波。耀辉和狄英在电话中谈到最近发生的事情,耀辉一肚子委屈,觉得自己就差把心交给盛开了。狄英劝解到,两口子需要磨合,等磨合好了,日子也就稳了。
听见门外吵闹的嬉笑声,耀辉知道是盛开回来了,急忙挂下电话,装作没事人一样躺在沙发上。盛开和盛放一路歪歪扭扭地走进家门,回到房间打闹了起来。竭尽全力放声尖叫着,刺耳的笑声让耀辉不禁胆寒。姐妹俩累了,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盛开回想起了以前的事情,小的时候,家门前种着一棵桃花树,这棵树只开花,不结果,幼时的盛开每每等到开花,便爬到树上摘下两朵,插到自己的头上。那时的自己是多么快乐,一颗桃花树就能装饰自己的生活。盛放笑着摇摇头,那时候的事,我一点印象都没有。那你还记得那个人吗。我从来没见过他,以后在我面前提那个人。盛放拉下脸,警告姐姐。
第二天,盛开重振精神来到车间,认真仔细地监视着瓷器的烧制。下了班,周逸伦站在公司门口,苦苦等待着盛开的出现。到周逸伦,盛开不再感到惊慌,她镇定地示意朋友先走,自己和周逸伦走在路边,交谈起来。
盛开与周逸伦一路走远,周逸伦终于开口,问起那天与盛开的相遇。见盛开那时脸色不好,热液消瘦,不知道近况如何。盛开笑笑,我生病了,得的绝症。
周逸伦十分震惊,什么时候发现的。
六年前。
周逸伦立刻意会了盛开的含义,羞愧地低下了头。与周逸伦在一起的六年,便是自己疾病缠身的六年。因为这六年的相知与背叛,盛开对感情开始有着极强的自卑感,这样的作用促使盛开匆忙找了个男人解决了婚姻大事,却依旧得不到幸福。
周逸伦想起之前见到的耀辉的长相,劝告盛开,两人南辕北辙,根本不合适。盛开再一次笑了,全世界谁都可以这么对自己说,只有周逸伦没有这个权利。两人都奔着各自的婚姻背道而驰,就无需再有任何交集。
周逸伦,你回去吧。
回哪去。
还是那句老话,回到你六年前那去。
罗耀辉在家中无所事事,在盛开的房间里四处溜达,翻开盛开的相册和日记,却始终找不到自己想要知道的关于盛开的秘密。不经意一瞥,耀辉看到了摆放在盛开桌前的笔记本,便打起了笔记本的主意。找来公司擅长电脑的同事,打开了盛开的笔记本,在盛开所有浏览过的东西上翻查了起来。
盛开走在回家的路上,盛茂林正在半路等待着盛开。看到盛茂林,盛开避开目光,直直地向前走,却还是禁不住盛茂林的一声叫喊。盛开与盛茂林一同坐下,盛茂林讲起了自己小时候的事情。盛开不想再听废话,还未等盛茂林切入正题,盛开便急匆匆地走了。
回到家,家中十分安静,盛开像往常一样脱了衣服换上便装走进屋子,却发现罗耀辉正在自己屋内忘我地检查着盛开的电脑,丝毫没有注意盛开就在身后。
盛开愤怒地上前关上了电脑。吓了耀辉一跳。但耀辉依旧厚着脸皮,大大方方承认自己可以看盛开的东西。想看看盛开有没有什么红杏出墙的证据。
盛开忍无可忍,一天天地,耀辉不停地在找自己的茬,稍不顺心便恶语相向。然而耀辉自始至终内心的想法始终未变,盛开一定是觉得自己手脚不灵便,嫌弃他,不喜欢他,想要找别的男人给自己戴绿帽子。
盛开无力地闭上眼睛。罗耀辉,你不是身体残疾,你是心理残疾,咱俩除了离婚,已经没有别的路可以走了。
耀辉听到离婚二字,愣了愣神,随即理直气壮地骂道,可以啊,离就离,房子是我们的,剩下的装修的家具,你爱怎么处理怎么处理。离婚!
耀辉的话语成为了压在盛开背上最后一根稻草,盛开终于承受不住这几个月以来所遭受的恶言恶语,愤怒地大叫起来,盛开身边所有的东西乱砸一通,耀辉看到盛开急了,急忙上前阻止,盛开不依,将所有的东西砸到地上,摔个稀碎。
摔完,两人坐在床上,耀辉心疼地看着自己手中的东西,不禁小声哭了起来。这时两人当天领证的时候买的。
盛开抱住耀辉,两人相拥而泣。
晚上,耀辉紧紧拉着盛开的手熟睡着,盛开没有入眠,而是睁着眼睛望着天花板。两个人自从车祸之后便开始经常吵架,越来越频繁,吵完总能和好,但危机也就越来越近。两个人现在在客厅也要亲密地手拉手,其实心里都有数,这些都是做给那个危机看的。
盛放正在公司工作,盛茂林突然来访,盛放冷冷地看了盛茂林一眼,将她带到休息区。盛茂林劝盛放回到家中和母亲住,不要因为自己的原因与母亲产生隔阂。盛放轻蔑地笑了,我和我妈妈的关系,和你一丁点关系都没有。
盛茂林认真的说道,我是你爸爸,你不能这么对我说话。
盛放听不得爸爸这个词汇,我情愿没有你这个爸爸。说罢转身离开了。
盛放在房间愤怒地砸着墙,发泄自己心中的不快。谢启明在隔壁不堪其扰,跑到盛放房间阻止,看到盛放怒气冲冲地样子,谢启明知道,盛放又有不顺心的事情了。于是和她一边喝茶,一边聊了起来。
杨秉超自从主动打了几次电话后,便不再有任何动静盛放摸不透杨秉超的意图,心里始终放不下。加上盛茂林突然来访,更令盛放堵上加堵。谢启明告诉盛放,在同一个石头上摔到两次,就是自己的不对了,等盛放再成熟一点,就能明白这些道理。盛放倚靠在沙发上垂头丧气。四年的爱情长跑,才让盛放明白,不是所有亲吻过的人,都会爱你,不是躺在一起的人,就会属于你。
谢启明抿了口茶,爱情这东西,原本就是个未知。
盛母跳完舞,正准备回家,邻居大爷正缠着盛母说话,盛母不想与她多说废话,便一路直走着,邻居大爷在身后穷追不舍,直到看见了正在前方等候的盛茂林。
盛茂林瞪了大爷一眼,大爷便灰溜溜地抽身逃走了。盛茂林跑来问盛母印章的事情,自己想要借用印章开店。盛母摇摇头,自己不打算卖掉印章,这种事不想插手。说完便阴沉着脸走了。
盛茂林找到盛誉诉苦,盛誉听说后直怪父亲糊涂,鸡血石印章是两个人的定情信物,再次要回来,无疑会伤了盛母的心。盛茂林也无可奈何,没有鸡血石,自己没办法用抵押物贷款开店。
耀辉在家中眼巴巴地等待着盛开回家,回到家中,耀辉试探地问起了盛开今天是什么日子,盛开淡淡地说,二十五号,说完便走进厨房做饭了。耀辉隔着窗子,幽怨地看着盛开,盛开被看得浑身不自在,便装作看不到。吃饭时,耀辉一口没动。盛开关心耀辉是不是胃不舒服,耀辉别扭地来了一句,心不舒服。
盛开知道耀辉又在故意找事,再一次和耀辉吵了起来。盛开忍无可忍,扔掉筷子,转身离开了饭厅。
晚上,耀辉闷闷不乐地坐在床上,后知后觉的盛开来到房间,赔着笑脸为耀辉道歉,耀辉情绪稍稍缓解了一些,盛开为了赔罪,决定将自己从小到大收藏的集邮册送给耀辉。耀辉一听集邮册,突然神情紧张了起来,连连摆手不要。盛开不听,在书柜中四处翻找,却始终没有看见,看到耀辉躲闪的眼神,盛开质问耀辉集邮册的下落。耀辉吞吞吐吐地告诉盛开,有人出价购买,自己就集邮册卖掉了。
盛开愣住了,罗耀辉,这是我从小到大积攒的东西,说被卖掉就被卖掉了。
耀辉以为还是因为钱的问题,又触到了那颗敏感的神经,又是一次没完没了的争吵,盛开哭着跑出房门,耀辉喝住盛开。
这日子我也过不下去了,我同意离婚。
两个人坐在床上,终于打开了心门,说出了真心话。耀辉自从与盛开谈恋爱之后,便从此一刻都没有放松过,盛开的优秀,美丽自己不是感觉不到,无时无刻不在自卑之中,盛开盛气凌人时常常让自己无地自容,这种感觉,真的是一种折磨。
盛开默默听着,默默流出了眼泪。夫妻一场,耀辉对自己,根本不了解。
第二天,两人来到了离婚登记处,登记员根据两家的情况,决定让罗耀辉补偿盛开六万元装修费用。耀辉一时拿不出这么多钱,只好决定盛开暂住在家中,直到耀辉还清债务。
离婚协议推到两人跟前,盛开想起自己不久前来到这里登记结婚时,耀辉紧张地印泥都忘了摁。如今,同样的地点,却是为了不同的事情。
两人义无反顾地盖了章,离婚协议生效。
盛开与耀辉回到家中,将所有的东西打包整理,凡是盛开装修过的角落,全部贴上了盛家的标签,泾渭分明。一个家中,瞬间被割裂成两部分。
盛母跳完舞,盛茂林如约来到盛母所在的广场等候,两人吵吵闹闹地离开了热闹的人群。邻居大爷看到盛母与这个从未见过的男人看似十分亲密,脸色突然黯沉下来。
盛母一路别扭着,被盛茂林拽到街头。盛母对盛茂林坚定地说,不管你做什么,我都不会原谅你的,我们是不可调和的敌我矛盾,人在做,天在看。
盛茂林笑了笑,那你朝上看。
盛母抬起头,一家新开的裁缝铺展现在盛母面前。盛茂林微笑着带着盛母走进自己的店内,店铺小小的,几件待修的衣物整齐的摆放在周围,一切都是那么井井有条。盛母环顾四周,心口不一地说道,这么老了还想着创业啊。
盛茂林不好意思地默默后脑勺,这不是看着盛放盛开手头不宽裕,攒两个子儿,以后好接济他们吗。
盛母第一次听到盛茂林为女儿做好的打算。心中不禁有些动容。
第二天,盛母提着两条鱼来到盛开家中,耀辉正在院子中无聊地晒着太阳。盛母的突然来访,另耀辉措手不及,盛母将鱼递给耀辉,吩咐耀辉进厨房收拾鱼。耀辉唯唯诺诺急忙答应了下来。
盛开下班看到母亲在家,慌忙走进厨房,打发耀辉回避。看到女儿慌张的神情,盛母不禁十分奇怪。盛母让盛开带路去冰箱拿菜,打开冰箱,满满的罗盛二字映在罗母眼中,再看看家中全部移位的家具,盛母转身质问盛开,你们为什么把东西分开。
看着盛母凌厉的眼神,盛开再也无法隐瞒。我们,离婚了。
盛母怔了许久,呆呆地走到案板前,重重地剁着菜,掷地有声的手起刀落,如同划在了盛开的心中,割出一道道口子,盛开抱住母亲,哭着说道,妈你别这样。盛母无声地落着泪轻轻抱着盛开的臂膀。
门外,耀辉看到了母女两抱在一起,不忍再看,双手捂上脸,不让泪水滑落。
中秋佳节,一家人坐在一起包饺子。盛母和孩子们闲聊,不禁感叹儿女们波折的命运,盛开却并没有多么难过,反而为自己的脱身感到幸运。一家人终于出现了久违乐融融的气氛。不一会,盛母再一次唠叨起盛开的婚事,条条框框重新定了下来,盛开哭笑不得。
与此同时,得知儿子离婚的罗母也赶了回来安慰儿子,与盛母默契地说起儿子以后找对象的标准,帮儿子长志气,就算没有盛开,自己依旧能把日子过好
包饺子的时候,盛誉瞥了两眼妹妹,试探性地说起盛茂林一个人在家中,听到名字,盛开与盛放立刻耷拉着脸,扬言要走,盛母见儿女就要吵起来,急忙停下话题,不再谈起盛茂林。
罗母在家中找食物帮儿子做饭,看到冰箱里罗盛分明的食材,罗母不禁犯了难,上下瞥了一眼,看到盛字下有一个豁大的肘子,罗母高兴地将肘子拿了出来,被耀辉一把抓回来放在冰箱里,罗母不禁责怪,耀辉总是心软,总在该下手的地方不下手,盛开有父母兄弟帮衬,遇到事情总有帮手,自己只有母亲,没人能帮忙。
耀辉无奈地说,不要再把盛开想得那么坏,结婚这一年来,家里大小事宜,从来都是她来帮自己,从来没有占过便宜。罗母一时语塞。
饺子吃饱,盛母趁着三人在饭厅聊天,偷偷下了一锅饺子,将盛誉叫来,什么话都没有说,指着饺子示意了一下,盛誉立刻明白了盛母的意思,偷笑了起来。
盛开回到家,径直走到了自己的卧房内,耀辉偷偷瞥了一眼盛开,轻轻叹了口气,走出房间盛开来到厕所前,将牌子一挂,一个人开始使用自己的厕所。罗母看到盛开对自己冷言冷语,不禁怒火中烧,十分不屑盛开趾高气昂的样子,耀辉有气无力的说道,您从妈降格到婶子,你让她怎么面对你。
深夜,盛茂林再一次来到盛母门外,盛母开门不禁抱怨,怎么又来了。盛茂林笑笑,自己已经习惯了盛母刀子嘴豆腐心的脾气,没有多说,来到客厅拿出酒,准备和盛母小酌一番。
生毛利端起酒杯不停地喝,感叹起来,这辈子,欠了母子四人太多的债,现在他们不原谅自己,很正常,现在与他们相处的每一分钟,都是在还债,盛母也叹了口气,自己也不是一样,这一辈子,不知道要还他们多少。
盛茂林再一次举杯,一饮而尽。
第二天清晨,耀辉走出家中的大门,突然,一种一样的气场正在周围环绕,耀辉回过头,盛茂林正站在旁边死死地盯着他。看到耀辉,盛茂林废话不多说,你要是想顺顺当当地回来,你就痛痛快快地跟我走。耀辉不敢多言,乖乖跟了过去。
两人来到一家火锅店,盛茂林让耀辉喝酒。耀辉不停地灌自己,意识有些飘忽。盛茂林开始切入主题,质问两人是不是已经离婚。耀辉怯懦地点了点头。盛茂林皱皱眉,罗耀辉,就你这样的,盛开和你结婚一年你就欠他一年,和你结婚一辈子你就欠他一辈子,你有什么可委屈的。
耀辉也不甘示弱,就算我不如她,可我男人的尊严得有吧,不能因为她曾经给我端屎端尿,就得给我带绿帽子吧。
盛茂林感到新鲜,谁和你说的他给你带绿帽子了。耀辉小声嘟囔,您当年不也因为盛母给您戴绿帽子才离家出走的吗。
被戳到痛点,盛茂林反手就给了耀辉一巴掌。耀辉满腹委屈,却不敢多言。盛茂林环顾四周,有一群地痞流氓正在周围喝酒,不想自己太过嚣张惹到别人,便压低声音,命令耀辉继续喝酒。耀辉直接拿起酒杯直接喝了下去。喝完,噙着泪水。这哪是酒啊,这就是个沾了黄连的醋,满腔酸苦。
恰巧,旁边的小弟来到一个看起来十分魁梧的胖子流氓身边,低头认错。胖子生气地狠敲着小弟的头,这一幕不知为何触动了耀辉,耀辉站起来向那个小弟大吼,你是不是站着撒尿的,他打你你不会还手啊!
一句话,周围四五个流氓全部站了起来。盛茂林见情势不对,急忙站起来为耀辉开解,没曾想却被胖子嘲讽一番,盛茂林的火气也烧了起来,反手打倒了身边一个流氓,正当两推搡时,耀辉端起火锅汤,向胖子撒去,流氓顿时混乱了起来,盛茂林拉着瘸腿的耀辉就跑,后面的流氓使劲追赶,却还是没有追上。
跑到街角的巷口,耀辉再也忍不住,蹲在车边呕吐起来,盛茂林拍了拍耀辉的后背安慰着。
送耀辉到家门口,罗母第一次看到盛开的父亲,看到盛茂林来者不善,罗母冷着脸,将盛茂林请进了家门,三人对坐,罗母首先开始挖苦,盛茂林并没有发火,而是中气十足地回敬着罗母的话语,罗母劝盛开回家,盛茂林笑笑,绝不可能。最后,盛茂林劝告耀辉,如今两人离婚,如果盛茂林再敢欺负盛开,自己的拳头可不是面捏的。
罗母听出了威胁的味道,指着脖子让盛茂林杀。盛茂林摆摆手,不是我杀,是你们自己在屋子里,自己杀自己,说罢,便离开了家中。
盛开与耀辉继续过着分锅而食的生活,收水费的人来到耀辉家,罗母将盛开叫出来,商量分摊的事情。盛开斩钉截铁拿出一半,一分不多一分不少,交完钱,盛母不禁皱眉,现在占不了盛开的一分钱便宜。盛开回到厨房,得意地笑了。
盛母跳完舞,与同队老太太闲聊,这才得知邻居大爷的老婆去世了,盛母大吃一惊。听说送葬的排场十分盛大,大妈不禁撇撇嘴,生前不孝顺,死人能看见什么,还不是往活人脸上贴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