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离有两百余年历史,原是天武帝萧毅在乱世中立国,此后国泰民安。时至明德帝时期,北离国力强盛。明德帝原有意立六子萧楚河为太子,但萧楚河公然为有造反之嫌的琅琊王争辩,明德帝一时气愤,便将萧楚河贬为庶人,令其流放青州。
因太子之位未决,明德帝其余皇子各自纷争,惹得天下动荡。而此时更名为萧瑟的萧楚河,隐藏自己的行踪,藏身于边塞的雪落山庄之中。
近月,雪落山庄门庭冷淡,萧瑟面对伙计想让自己修缮山庄的建议,却因没钱而拒绝。
萧瑟正盘算着将客栈卖出时,店里来客。那人一身金贵,有天大排场却只点了店中最便宜的酒面,这令萧瑟落差极大。
不过片刻客栈又被土匪闯入,未等萧瑟出手,红衣少年已是自报家门,而他便是来自雷家堡的雷无桀,在江湖上是默默无闻,始终坚信迟早会扬名四海。
土匪们自然是没有把初涉江湖的毛头小子放在眼里,可是毛头小子竟能把他们打得落花流水。一阵火光四射,利刃飞舞,众土匪抱头鼠窜,客栈内遍地狼藉,大大小小十几张桌子被炸得七零八落。萧瑟索要赔偿无果,听闻雷无桀要去雪月城,思及自己亦要前往,提出与之同行。
明德二十年秋,寒水寺主持忘忧坐化圆寂。雪月城大弟子唐莲奉命护送黄金棺前往毕罗城,途中屡屡遭到各方江湖高手拦截,都能被他轻易解决。
大雪之夜,唐莲赶车至破旧寺庙偶遇白发男子,对方执玉剑擅轻功,出神入化。
此刻萧瑟和雷无桀从门外进来,唐莲急忙扑灭火堆,躲在角落里观察二人。雷无桀尚未察觉周围异样,还在叽叽喳喳说个不停,生火取暖没多久,闻到一股蔷薇花香。门外出现一男一女,男的高壮持刀,面无表情;女的貌美妖艳,盈盈欲笑,正是江湖杀手榜并列第九的月姬和冥侯。
所谓月姬笑送帖,冥侯怒杀人,得到死字帖之人都会成为刀下亡魂。雷无桀没有感到一丝恐惧,反而有些激动喜悦,唐莲实在看不下去,从天而降,落在他和月姬之间。
只可惜唐莲旧伤未愈,武力略逊冥侯,月姬更是亮出束衣剑,配合仿影术步步紧逼。雷无桀意识到情势不容乐观,瞬间化身红毛使出雷家堡的火灼之术,正当他要大发神威之时,月姬和冥侯像是得到指令般突然离开。
萧瑟靠在窗边懒洋洋地看着这一幕,直至彻底结束,嘲讽雷无桀年少轻狂,明知不是冥侯对手还敢挑衅。
司空千落偷跑出来被唐莲逮个正着,唐莲欲传书三师尊,惹得司空千落心生不快,翻身上马扬长而去。
第二日,雷无桀赶马,坐在车厢里的萧瑟和唐莲对于他的傻言傻语置若罔闻,对用户黄金棺材交谈甚密。江湖传闻黄金棺内藏着数之不尽的财富,或是足以称霸武林的秘籍,可在萧瑟看来,里面极有可能是忘忧大师的尸首。唐莲不置可否,很快马车来到三顾城。
三顾城是去往毕罗城的必经之路,因位处边境,又可自由贸易,自然而然引来大批商旅,从最初的小村庄发展为商业城。放眼望去,三顾城里热闹之地莫过于美人庄,各色美人齐聚于此,来往豪客一掷千金,名副其实的销金窟。
天女蕊是美人庄的老板娘,也是雪月城的接头人,同样也是唐莲的红颜。天女蕊借与唐莲亲之际,向唐莲传递捷报。
天女蕊用十筐明珠与萧瑟做赌,一商人不满闹事,被天女蕊轻易制服。天女蕊向众人道出,与萧瑟之赌实为生死局。
被清场的美人庄中只剩魔教与无双城的寥寥几人,萧瑟见之前遇到的白发男子武艺高强,便邀请其入生死局。
因一场掷骰子,白发男子“天外天,白发仙”魔教护法莫棋宣的身份被萧瑟识破,在世间的九品武功之上,有金刚凡境、自在地境、逍遥仙境,以及传闻中的神游玄镜四大境界,而作为神游玄镜莫棋宣便是绝顶高手。
唐莲与卢玉翟乃是故人之后,对此莫棋宣并为下死手,此时无双城少城主无双些无双剑匣出现,莫棋宣将其压制住后便用轻功离去,眼见无双追去,卢玉翟急忙让人去寻。
黑衣人接近马车遭到唐莲阻拦,雷无桀从旁相助发现黑衣人身后升起莲花,紧接莲花在空中瞬间炸裂开来,所有黑衣人消失无踪。雷无桀心生疑惑,唐莲意识到不妙,他们落入孤虚之阵,此阵法犹如置身梦境,虚虚实实皆不可信。
纵然雷无桀天赋异禀,能够击退周围祟气,可惜他心智不成熟,帅不过三秒。伴随阵阵笛声,唐莲只能听声辨位,障目杀人,完全没有工夫思考破阵之法。幸好司空千落及时攻向吹笛之人,等到惑音消失,阵法自然破解。
眼下无双城和魔教为夺黄金棺而来,冥侯也想通过黄金棺寻求答案,萧瑟一语道破冥侯来历。十三年前,望衣楼惨遭灭门,楼主谢柳衣长子侥幸保命,醒来后彻底失去记忆,拜入天泉老人门下成为杀手,从而化名冥侯。
冥侯趁着月姬缠斗唐莲,令他无法脱身,一鼓作气掀开黄金棺的盖子。一个貌似和尚却无戒疤的男子起身站立。
冥侯知晓僧人身份,对其颇为尊敬,仅仅对视一眼就能看到前尘往事,答案油然而生。可正是这一眼,素来面无表情的冥侯几乎面目扭曲,整个人陷入极度恐惧又愤怒的状态。月姬拔剑欲刺僧人被冥侯拦下,待他脸上惊骇神色慢慢淡退,带着月姬离开美人庄。
始终处于警戒的唐莲和雷无桀突然对上僧人的双目,一瞬间的眼神交汇让他们心生异样。关键时刻,九龙门的无禅和尚飞奔到僧人面前,三两下点了穴位,僧人缓缓闭目瘫倒在他怀里。
之后大家结伴赶路前往雪月城,通过跟无禅和尚交谈,才知僧人法号无心,乃是忘忧大师的俗家弟子。无心天生武学奇才,小小年纪就能达到自在地境,后来更是习得罗刹堂三十二门禁术,并且可以凭靠心魔引唤起世人心魔。
本来大觉师父想用伏魔神通消除无心身上的禁术,倘若此举达成,恐怕无心也要变成废人。无心在接到消息之后,第一时间运用龟息术躺入黄金棺材,并无任何反抗,唐莲猜测魔教对无心感兴趣是为夺取禁术。
就在此时白发仙莫棋宣再次出现,众人武力不及,白发仙深觉无心与一人样貌相似。眼见白发仙要带走无心,唐莲正出手阻止时却听到无心的声音。
在无心声音的指导中,唐莲用万树飞花将白发仙击入悬崖。一旁的无心也苏醒了过来。
无心靠近萧瑟,发现雷无桀是可免疫心魔引的玲珑心。无心欲与萧瑟同行,却遭遇拒绝,便一左一右抓着雷无桀与萧瑟用轻功离开。
姬若风是江湖百晓生正祭奠自己的故人高僧忘忧,感叹忘忧所遭遇的劫难是无心所致时,便收到永安王萧楚河在美人庄出现被叶安世带走的消息,决定前去。
雷无桀觉得自己沦为人质,屡次谋划逃走未果,遭到萧瑟嘲讽。萧瑟完全想不到威名赫赫的雷轰,居然还有这么一位呆头呆脑的徒弟,毕竟他年少时仅凭残本还原火灼之术,鼎盛时期名声远胜于门主雷千虎之上。但是雷门先祖立誓摒弃武林最为常用的兵器,全门上下专注研制火器,可偏偏雷轰违背祖训练习剑术,融合雷门火药打造一柄杀怖剑。
传闻杀怖剑出鞘之时,雷声炸响,火光滔天,雷轰凭借此剑行走江湖,最终败给雪月剑仙李寒衣,从此销声匿迹。外界对此议论纷纭,要么说是雷轰回到雷家堡闭关,号称不入剑仙永不出关;要么说雷轰违背祖训,继而被逐出雷门。
雷无桀听到后面已经彻底坐不住,正当他为师父雷轰抱屈之时,忽然想到自己将杀怖剑遗落在路上,看得萧瑟无奈摇头,连连感叹雷轰认这种夯货当徒弟,实属雷门不幸。
与此同时,无心端坐河里运功调息,脑海浮现前尘往事,杀父之仇,师徒之情,万般杂念缠绕于心。
不稍须臾,萧瑟看到无心衣着整齐,独自站在河边遥望远处,瞬间想起一本书,里面描述神仙脚踏云雾,身着白衣,大抵像他如此。雷无桀闻言应声赞同,之前无心带着他们一路飞奔,未见得半分疲态,若非不是神仙,又怎会这般异于常人。
此刻无心来到二人面前,听闻雷无桀身受重伤,拎起他飞往河流深处,踏浪而行,如履平地般停在河中央。雷无桀感觉到一股真气从无心掌心传入身体,听着风与水浪的声音,心中澄明,一种前所未有的安宁,紧接河水形成巨大漩涡,笼罩在周围直至伤势痊愈。
天女蕊给唐莲涂好伤药,继而来到大厅,通过无禅和尚的讲述,才知无心居然是天外天魔教的少宗主。
十二年前,大宗主叶鼎之率领魔教发动战乱,可惜战败身死,留有一子叶安世。天外天同中原签订锁山河契约,交出叶安世作为质子改名无心,承诺十二年之内不会踏入中原半步。
如今十二年锁山河之约的期限已到,天外天想要接回少主无心,可是无心为何不愿随同白发仙离开,又要萧瑟和雷无桀陪同自己前往大梵音寺,此举种种皆是为一字记之曰:“钱”。所谓有钱走遍天下,无钱寸步难行,无心把萧瑟视作钱袋子,奈何钱袋子身无分文,到最后还要当卖千金裘换取十两银钱。
其实萧瑟早已猜出无心身份,无心既然不愿回应,他也不便于点破。三人酒足饭饱后,居然遇到闻名江湖的马贼。一声令下,雷无桀惨遭马贼围攻,正当他要呼救,发现无心和萧瑟已是逃得无影无踪。
待雷无桀醒来发现自己身处地牢,还遇到同样被关在隔壁的神秘男子,与之共饮美酒。男子扬言要当皇帝,雷无桀完全没有放在心上,以为他是喝醉说胡话。殊不知,此人正是当今赤王萧羽,论身份算是无心的亲弟弟,与萧瑟异父同母。
正如萧羽所预料,萧瑟和无心必然会折返营寨救走雷无桀。此时二人抓住一名马贼逼问地牢位置,马贼不堪折磨,如实交代出有关营寨的大小事,包括一位来历不明的男子,大当家尊敬称呼他为公子。
萧羽在萧瑟入地牢前先行离开,但遗留的酒水还是让他的身份被萧瑟推断出。雷无桀被救之后,利用火炮在营寨中制造混乱,随后与无心、萧瑟一同离开。
郊外客栈内,萧瑟见到师父百晓生留下的记号,便知晓百晓生来到了北离,不禁回忆往日发生之事。
多年前,萧瑟因为琅琊王萧若风求情,惹怒父皇萧若瑾,被赶出天启后,遭怒剑仙颜战天暗害,自此武功尽失,空有一身内里也只能用于轻功。
这些年以来,萧瑟追查暗害自己且重伤师父之人,可师父百晓生明知凶手身份,居然不愿如实相告,劝说他应当释怀。
当天夜里,萧瑟和姬如风会面,师徒二人意见相左,姬如风将无极棍交给萧瑟,希望他能够振作起来,变回从前的永安王萧楚河。
萧瑟向师父坦白自己在此迷路,意外得知他们误入慕凉城,乃是赫赫有名的江湖名城。然而慕凉城之所以能与北天启、南雪月、东无双齐名,全因五大剑仙里的最强者洛青阳,世人知他持剑九歌,独坐慕凉城闭关修炼剑道,一人一剑,纵横天下。
以往雷无桀谈论这些武学高手,萧瑟都是冷淡回应,可当提及洛青阳的名字,他的神色变得复杂又凝重。无心察觉到萧瑟的异样,阻止雷无桀继续说下去。雷无桀想要去慕凉城见识下,岂料萧瑟强烈反对,他也只能独自前往。
一辆马车穿梭密林直奔九龙门,为首纵马之人正是无禅和尚,旁边坐着司空千落。天女蕊在马车里调戏唐莲,各种妩媚诱惑,倾身将他扑倒。二人距离越来越近之时,司空千落突然出声破坏气氛,唐莲立马起身羞愧难当。
自从萧楚河贬为庶人后,太子之位迟迟未定,赤王萧羽和白王萧崇各自在江湖发展势力,萧崇背后便是剑仙颜战天坐镇,至于萧羽则是孤剑仙洛青阳。萧羽约南决太子敖玉见面,敖玉委派心腹侍卫傅恒兴前来,怎知居然遇到雷无桀。
无心听到外面传来阵阵火药声响,辨别方位推断他遭遇危险。萧瑟置若罔闻,显然是没有出手相救的意思,无心以此认定萧瑟惧怕洛青阳。从小到大,无心听说过一位武学奇才,十三岁时步入突破自在地境,十七岁步入逍遥天境,而他就是江湖百晓生的徒弟,北离六皇子萧楚河。
可话音落,萧瑟反唇相讥,点破无心和叶鼎之的关系,又道出叶鼎之识人不淑,结交好友王人孙,终沦落至惨遭出卖的下场。果然此话一出,无心盛怒出拳打向萧瑟,冷静过后决定要去营救雷无桀。
也正因如此,萧瑟循声找到雷无桀,并且认出傅恒兴。由于萧瑟武功尽废,完全不是傅恒兴对手,关键时刻,无心现身击退他们。经此一事,无心和萧瑟关系更进一步,萧瑟也发现无心看似纯善,出身佛门,实则相当腹黑。
掌香大监瑾仙特向皇帝禀报白发仙出没中原,继而追查无心行踪,率领众弟子抵达于师国。弟子好奇师父如何判断无心会来这里,瑾仙思及王人孙,心下已有十足把握。
反观无心入城后环视四周,目光驻留在一位貌似和尚又无戒疤的男人,只见他捧起酒坛喝得烂醉如泥,瞧着不远处金光闪烁,立刻运起轻功直奔过去。
大梵音寺内,三位僧人立于殿前,为首的法兰尊者全程默不作声,无论瑾仙抛出任何问题,皆是摇头回应。法兰尊者身边两位武僧,一位手捻佛珠,一位抡起戒刀,均怒目圆瞪,时刻待命动手。
还未等动手,王人孙从天而降,夺过戒刀准备大开杀戒。众弟子完全不敌,瑾仙从轿子里出来,显然是和王人孙颇为熟识。萧瑟等人躲在不远处观望,讨论声引起瑾仙的注意,无心无奈现身,婉拒瑾仙来意,与之对战。
瑾仙沈静舟自小苦难,因持风雪剑立于江湖而成为北离宫内有着巨大权力的五大太监之一。
无心与瑾仙交手,以心魔引引出瑾仙丧父之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