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严振声刚要偷偷溜出去找牧春花,林翠卿突然打开了灯,严振声吓了一跳,急忙解释自己担心睡太沉了,牧春花那边有动静听不到。林翠卿一把揪着严振声耳朵,训斥他那边有宝凤他们守着。林翠卿告诉严振声倒不是不希望他和牧春花在一起,而是因为牧春花怀孕需要很好的休息,严振声不再言语,只好乖乖趴在炕上。
不久,牧春花拼盆,接生婆却说不行了,她出来告诉严振声快进去瞅瞅。严振声心急火燎进去,牧春花就说气话早知道这么疼应该把这孽畜打掉。大家七嘴八舌出主意,宝凤建议去请西医,俞老爷子说直接送去协和医院。禄山拉车送牧春花去协和医院,半路上,禄山拉着黄包车遇见一队解放军,他心慌意乱向旁边避让就翻了车,牧春花和严振声都摔在地上。解放军的长官看到后立刻过去帮忙,还让自己用汽车护送牧春花去协和医院。
匆匆赶到医院,所幸来得及时,牧春花平安生产,生了一个男孩。严振声长松了一口气,他回家拿东西时意外看到一名解放军在给乞丐送吃的,他有些感动就坐下来看,解放军给乞丐说他们不是爷,是人民的子弟兵。这番话让严振声很是感动,他不由眼眶红了。这时林翠卿过来,他就叫她一起看。严振声哭着说他不是难受而是高兴。
出院后,严振声在家里摆了一桌席庆祝,林翠卿帮牧春花抱孩子。因为之前的孩子叫严宽,严振声本来说孩子叫严恕,但牧春花不喜欢,林翠卿就提出叫严范。福子穿着一身军装回来了,严振声他们就亲自到院子里迎接。严振声留福子在家里吃饭,福子就说部队上有纪律,不能拿群众一针一线。林翠卿记着永定门团长欠钱的事,福子就说傅作义的部队整编后,之前那些欠款就一笔勾销了。严振声和牧春花想找之前送他们去医院的长官感谢,但福子说解放军为群众做事是应该的,不求回报。严振声灵机一动,决定孩子叫严谢,就当是感谢解放军了。
几天后,解放军正式入城,严振声带着孩子们去看。林翠卿想让福子和秉慧搬回东厢房住,福子拒绝说组织会分房子。林翠卿以为他是生以前的气,福子解释说他不是那么小肚鸡肠的人,林翠卿佯装生气,要他们赶紧搬出去。福子只好答应下来,但他执意要给钱,称不能占老百姓便宜。
吴友义突然来找黑子,无意中在黑子的房间里翻到了沁芳居的房契地契,吴友义劝说黑子把这些东西换成银元最实际,否则就会变成一堆废纸。黑子匆忙去找林翠卿要回之前的五千大洋,并且把契约都给了林翠卿,林翠卿答应两天后给结果。林翠卿要宝凤收拾牧春花的送东西回俞家,严振声和俞老爷子都反对。牧春花本想回去俞家,严振声执意不肯,林翠卿只得将牧春花留下来,但条件是不许他们住到一起。黑子在街上堵林翠卿要钱,她借口说现在老爷看铺子不好拿钱,黑子又要铺子的房契,但她说现在房契不归她管。小黑子也是无可奈何。
严振声来到北屋,他嬉皮笑脸的想要抱抱孩子,没想到春花抱着孩子黑着脸直接走开。严振声莫名其妙,旁边的宝凤看不下去,一语点破玄机。原来是林翠卿曾经吩咐过,不让严振声和春花亲热,严振声这才恍然大悟。宝凤很体贴的提出自己准备带着孩子出去晒太阳,给两人留下单独相处的机会。
小黑子和吴友义单独见面,他告诉吴友义林翠卿告诉自己现在房契由严振声保管。吴友义一脸的不屑,他目光闪烁。吴友义现在被困在北平城里进退两难,他把怨气全部撒到了林翠卿的头上。一看吴友义准备耍横,小黑子劝说他消消气,并给了他一部分钱,让他安顿好自己。
禄山拉着严振声刚到沁芳居门口,他转身招呼严振声下车,不料却被人打了闷棍,严振声起身欲喊,却被蒙面人用麻药麻翻了。禄山晕倒在家门口,被小黑子他们发现,搀扶回到屋里,禄山并无大碍。严家人很快收到了绑匪的书信,绑匪要求三天内凑足五千现大洋赎人。严家上下人心惶惶。林翠卿想到了大福,让秉慧去找大福帮忙救人。秉慧正欲离去,却被牧春花拦住。林翠卿六神无主,只好询问牧春花有什么对策。
春花冷静帮分析了眼前的局势,现在北平城鱼龙混杂,如果惊动了绑匪,说不定会撕票。她原本将动用柜上的钱,可一打听柜上钱也所剩无几,于是决定立刻动身前去黑市打听人民币和银元如何兑换。临走时,春花特意提醒家里人务必不能把消息透露给大福,否则别怪自己翻脸不认人。
小黑子反复端详着绑匪的那封信,觉得上面的字隐隐有些熟悉,他隐约觉得这件事应该和吴友义有关。于是小黑子悄悄找到了吴友义的住所,果然在这里发现了严家的黄包车。在小黑子的追问下,吴友义倒也没有隐瞒,直言不讳的承认了自己绑架了严振声,但是理直气壮的认为自己这是替天行道。小黑子提出想要见一见严振声,被吴友义直接拒绝。吴友义离开后,小黑子索性悄悄尾随在后,想要找到吴友义藏严振声的地方。
春花准备好了人民币,准备晚上去黑市兑换银元,林翠卿讪讪的走进来,为昨天的事情道歉,说昨天自己着急上火才一时失言。春花表现得很是大度,丝毫没有追究的意思,她反过来告诉林翠卿,自己现在已经怀上了严振声的骨血,林翠卿大吃一惊。
吴友义来到了关押严振声的地方,他声色俱厉地要求严振声写一封信回家。严振声要求打开手铐,吴友义思索一番,同意了。手铐一打开,严振声趁其不备,一脚把吴友义踹翻,没想到吴友义一把掏出了手枪。这时,小黑子从外面冲了进来,严振声脸色为之一变。小黑子急忙向他解释,吴友义绑架的事自己确实不知情。吴友义看到事情败露,就准备撕票,小黑子急忙劝说自己有两全其美的办法,可以让吴友义既可以得到赎金,还可以安然离开北平。吴友义犹豫了一会儿,答应下来。
当晚春花带着林翠卿去黑市找龙爷兑换大洋,林翠卿哪见过这种阵势,被吓得腿都软了,要说春花还是见过大世面,从容完成了交易。小黑子把洋车拉回家,并通知春花他们绑匪传来消息,要求今晚在城北小树林见面,一手交钱,一手交人。春花立刻开始安排,她计划到时候有自己出面和绑匪交涉,宝凤她们带着钱藏在附近,见机行事。
牧春花在约定的树林与绑匪吴友义见面,吴友义故意虚张声势,说严振声现在和自己家老大在一块。他要求先看钱,牧春花以对方必须把枪交出来作为交换条件。吴友义看完了钱,突然抢过牧春花手里的手枪,藏在周围的禄山他们见势不妙,都冲了出来,可是投鼠忌器,不敢动手。吴友义用枪指着牧春花,命她搬上钱跟自己一块走。牧春花故意吓唬吴友义,如果他开枪,肯定会惊动附近巡逻的解放军战士。
吴友义心虚的朝四下张望。牧春花抓住时机,拿起一把现大洋朝着吴友义脸上扔去,随后勇敢地冲上去,一头把毫无防备的吴友义撞倒在地。埋伏在附近的大福他们一拥而出,缴了械,绑了吴友义。吴友义眼看横竖都是一死,就高声嚷嚷着十二点一过,严振声必死。大福向吴友义宣传共产党的政策,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吴友义迫于无奈,只好带着解放军来到了关押严振声的地方。不料小黑子也在这里,原来他来到这里来看严振声,并打算私下里放走严振声。严振声却毫不领情,抬手就是几个响亮的耳光。小黑子告诉严振声吴友义绑架的事自己确实不知情,昨天如果不和他联合起来,吴友义就不会放心的把严振声交给自己。严振声知道他说的是实情,顿时陷入了沉默。
解放军闯进屋里,发现黑子也在这里,不由疑窦丛生。大家看到黑子,也是大吃一惊。不料吴友义突然凑过来,高声嚷嚷着小黑子幸亏没撕票,并告诉众人自己和吴友义是亲兄弟。此言一出,大家都眼神怪怪的盯着小黑子,大福也以小黑子有嫌疑为由,准备带走盘问。宝凤跑上来拦住去路,极力替小黑子辩解没有参与绑架,并直接捅破严家欠下了小黑子五千大洋。看到事情急转直下,众人面面相觑,顿时都傻了眼。严振声追问林翠卿是否属实,林翠卿默默点头。
大福虽然觉得其情可悯,当按照纪律,要把吴友义兄弟俩带到治安委员会去盘问。宝凤再次插嘴,小黑子曾经救过大福和严振声的命,小黑子当初在侦缉队被上了大刑,可咬着牙没有开口,这才保全了严振声和大福他们。众人也纷纷替小黑子说好话,大福这才缓和了口气,要众人一起去治安委员会替小黑子作证。
回到严家,林翠卿把春花扶到了座位上和自己平起平坐,声称今后让她当家。春花欲要推让,林翠卿由衷的说经过这一系列事,自己算是见识了春花的胆量,由衷的佩服她。春花执意要到黑市把大洋兑换成人民币,如果到人民银行兑换就太吃亏了。林翠卿他们扭不过她,只好答应。
为了表彰大福参军入伍,政府特意上门表彰,并敲锣打鼓送来了光荣军属的条幅。严振声提议把条幅贴在严家大门口,遭到了禄山的反对,因为这是严家。秀妈动情的说自己来到严家二十多年,已经把这里当成了自己的家,所以自己同意要把条幅贴在严家大门口,说的大家心里都热乎乎的。
不久后,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新中国成立普天同庆,严家也举行了盛大的家宴。在饭桌上,郭秉聪突然提出鹤年现在改姓冯,这样对鹤年以后前途好。林翠卿虽然心有不甘,却也不好再说什么。严振声看出了林翠卿心里不痛快,急忙在一旁打圆场。这时一个乞丐模样的人拄着拐杖,一瘸一拐的直接走了进来,禄山走出去一看,就慌慌张张的回来报告说大少爷回来了。
严振声和林翠卿顿时惊呆了,醒悟过来的众人都涌到院子来看,还果然是严宽。严宽趴在地上,冲着林翠卿他们磕起了响头,林翠卿激动的眼眶泛红,眼泪扑簌簌地往下掉。冯宽一一向大家问好,严振声却锁起了眉头,不知道该如何向冯宽开口,告诉他秉慧已经改嫁的事。春花看出他心神不宁,劝说他迟早要开口,掌握好火候慢慢说。严振声带着冯宽到澡堂子泡澡,将这些年的遭遇一一告诉严振声。看到儿子成长了,严振声心中由衷的欣慰。他迟疑再三,打算将实情相告。
严振声带着严宽到澡堂洗澡,严振声犹豫再三,他吞吞吐吐,不知该如何开口。严宽看出了苗头,在严宽的反复追问之下,严振声最终如实的告诉他,当初家里人都因为他壮烈牺牲了,秉慧改嫁给了大福。严宽有些恼火严振声擅自替自己做主让秉慧改嫁,他直接提出过去一切自己可以既往不咎,但他必须让秉慧回到自己身边。严振声耐心地劝说严宽要从长计议,暴躁的严宽却直接摔了盘子。
在严家,春花和林翠卿在如何安顿严宽的问题上正在头疼,严宽气呼呼的从外面回来,二话不说,对着大福胸口就是一拳,并斥责大福辜负了自己的信任。大福欲要辩解,严宽却毫不客气的要赶大福出门,秉慧坚决地站在了大福身后,表示大福到那自己就跟到哪。严振声劝说大家都消消气,林翠卿批评严振声当初都是他的错。眼看一家人越吵越乱,大福制止了大家,黯然说这都是自己的错,说完就低着头快步离开。
没过两天,大福把全家人叫到一起,郑重宣布自己打算和秉慧分手。秀妈愤怒的斥责大福,禄山也上前劝说,大福却不肯听,正色说于公还是于私都必须把秉慧还给严宽。秉慧看到大福主意已定,便只好来求春花去严振声和林翠卿面前求情,让鹤年跟着自己和大福一起离开。春花便去找严振声和林翠卿商量,林翠卿极力反对,但她也赞同春花的看法,当务之急就是给严宽找一房媳妇。严振声把严宽叫到沁芳居,林翠卿劝说严宽和秉慧断了,严宽毫不犹豫的说自己心里有秉慧,放不下她。严振声不禁眉头紧锁。
秉慧半夜请解放军悄悄地帮助自己搬家,没想到还是惊动了严宽。他起来阻拦秉慧,看到秉慧不愿意回心转意,严宽大吵大闹。严振声和林翠卿都被惊动出来,秉慧正色说自己只带走自己和大福的东西,严家的东西自己不会碰。看到事已至此,林翠卿也不好再说什么。不料严宽撒起泼来,一屁股坐在行李上,并当众诉说秉慧当年替自己捂脚的事,听得秉慧泪流不止。
这时大福突然走了出来,原来刚才的一切他都一一听在耳中,他直接宣布先不搬家,让几名解放军先回武装部。随后大福在行李上坐了下来,脸色痛苦的说自己当初因为同情秉慧带孩子不容易,这才娶她,因此两人缺乏感情基础。大福随后诚挚的凝视着严宽,告诉他自己把秉慧和孩子交到他手上,说完就毫不犹豫的扬长而去。
这天,秉慧脸色慌张的来找春花,告诉她大福已经十几天没回家了,自己去武装部也找不到人。他们正说着,禄山前来通知秀妈前去领取儿子的汇款单,秀妈很快领回了汇款单。春花随即让秉慧把汇款地址记了下来,随口春花把孩子朝严振声怀里一塞,拉着秉慧风风火火的出门。
春花带着秉慧来到武装部找人,却被告知大福主动申请调走的。至于他的去向,自己不能透露。秉慧有些慌了,春花安慰她大福不会丢下她不管。一大早严家人吃早饭,严宽却仍旧在睡懒觉。严振声恼火于严宽回到家后,整天吃了睡睡了吃,浑浑噩噩过日子就直接掀了严宽被子,叫他起床。严振声命严宽跟随自己去沁芳居学手艺,严宽赌气说自己的事情不用他做主,父子两人大起争执。